国舅爷身着金蓝缎衣, 靠在榻上, 被王氏哭的烦躁。
王氏长得貌美,身段也是极勾人的, 床上功夫十分叫赵成瑞满意, 因此如今在这府中便是相爷的宝。相府里没人敢惹她,她恃宠而骄, 但凡有不满的便哭哭闹闹。
今儿哭闹,是因为清平湖受辱的事儿。
赵成瑞无奈道:“你惹谁不好, 却惹云阳郡主?她对谁都不讲情面的人, 我能拿她如何?”
王氏拿着粉拳捶打他胸口, 哭道:“那云阳郡主也就罢了。还有个小将军呢,他竟敢动手打我的人,难道不是打相爷的脸吗?”
赵成瑞一愣:“你说哪个小将军?”
“就是那个秦明轩啊!”
“原来又是秦家人!”赵成瑞咬牙, 如今秦家仿佛背地里有人支撑一般,无端的便坐大了。最近, 他也为这件事头疼。那秦明轩是秦家里头颇为作为的少年,现在从边关回来,是太子的意思, 怕是要加官进爵哩。
他抚了抚王氏的头顶,低声阴沉沉道:“你别担心。云阳郡主我治不了,那姓秦的,我还没放在心上。他既然打了我的人, 等于打了我的脸,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相爷,妾身就靠你了。”说罢,女子如蛇一般的手臂便将中年男人勾在怀里。男人忍不住,便大白日的在这榻上将女人按了下去,扯了衣衫尽情的驰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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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听闻祖母旧病复发,立即便赶往家里去看望她。她毕竟是年纪大了,从前的心疼病又犯了,这一犯起来便饮食不思连起身都难。
她瞧着难过,姑父特地过来给祖母看诊,开了药方吃了药,祖母略好一些便又躺下睡了。
唐蕊晓得她这病不好断根,心里难免担心。在祖母旁边守了一会,看祖母睡得安静,她便坐车回东宫了。
今晚太子没回来,唐蕊想起祖母的事儿睡不着。她独自披衣往芙蓉园去了,漫步在园中,想起当初十三同她一起在这园中的情景,犹如在昨天。
她抬头望着墨色的天空,星星如水晶石般的闪烁。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祖母或许……
她不敢想,从小依靠在祖母身边长大,倘若祖母不在了……
她想着,两行泪水从眼角落下,她连忙擦了擦,或许只是她想的太悲观了,或许祖母不久之后便好了呢。
“你哭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唐蕊大吃一惊,转头四处看,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子。
鬼?
她吓得直直的往后退,恨不得转身就跑,奈何双腿有些发软。
“我不是鬼,我在这儿!”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
“啊……”唐蕊正要尖叫,那人一手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叫,我是秦明轩。”
唐蕊瞪圆了眼睛,待得他放开了手,她唬的蓦地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不敢置信,“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只见他身着一袭素白的袍子,在这夜里可不就像个鬼吗?
东宫守备森严,他到底是怎么跑进来的?
“蕊儿。”他嘴角含笑叫出了她的名字。他第一次见她,便已经被她惊艳到了,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看上一个女孩。
“别叫我的名字。”唐蕊有些生气,“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秦明轩笑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别说这东宫,便是皇宫,也拦不住我。”
唐蕊瞧着这少年真是狂妄的可以,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
“你速速离开!不然,信不信我叫人来!”
秦明轩向她走过来一步,唐蕊唬了一跳,立即后退了一步。
“你不会的。”他说。
唐蕊气结,她怎么就不会了?
唐蕊恼火极了:“看在你算是个人才,我也不为难了,你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她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我可不是无赖流氓。我来,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请你别走。”
他略带乞求的语气让她立住了脚,缓缓回身问:“你想问什么?”
她心里也有些好奇,一个将军半夜翻东宫的墙,到底想问些什么问题。
“我看到你流泪,你一定在这里过的不快乐,对不对?”他一双明亮的眼眸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中,仿佛两颗灼灼的明星一般。
唐蕊一怔,片刻恼道:“我是因为祖母生病所以难过,你胡说什么?”
秦明轩不信:“在这东宫有什么好?一如笼中之鸟一般。你若是跟我走,我定带你去游遍这大祈的山川河流。不,不止是这大祈,还有大祈外的大漠、鲜卑、蛮夷,我可以带你看遍世间风景,得到一切你想得到的东西。”
这番话叫她愣了半晌,她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这少年好大的气魄,来这里竟是要她跟他走吗?走遍山川河流、大漠蛮夷,想想的确令人向往。可是她走了,那个人呢?
她轻轻的笑了:“你为何要带我走?”
“因为……”少年为她这句话吞吞吐吐起来。
“因为你瞧上我了?”她玩笑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