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赧道:“因为我心悦你。”
“不管我有没有成婚?”
他点头。
唐蕊心中一动,他这感情倒是来的直白,来的浪漫,如此勇敢,如此无畏世俗,令人唏嘘。若是她现在没有成婚,没有认识太子,只是一个深闺中的少女,或许她真的就心动了。
“注定要叫你失望了。小将军趁着此时无人,赶紧越墙回去吧。”她转了身,“我在这里很快乐。正如你一样,你心悦我,我却心悦另一个人。为了那个人,我愿意守在这宫墙之中,愿意同那人一起携手度过漫长的日子,愿意一生一世只同他在一起,放弃外间那么多的风光。你可明白?”
秦明轩怔住了,看她说此话时语气淡然而坚定,并无任何掩饰和为难,禁不住叫他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她一步步向园口走去,他一步步紧跟,因为他不甘心。好容易有个看中的女孩儿,他愿意付出一起带她走,可是她却不领情。
“你会后悔的。”他跟在她的身后笃定的说。
唐蕊淡淡一笑:“若是小将军还不止步,后悔的恐怕是你。”园子门口守卫着侍卫,他若是再跟出去,必定叫人发现了。
秦明轩心中意难平,“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唐蕊立在园子门口,此时心中安定了,这少年不会乱来。她对他嫣然一笑,反问:“这东宫就是我的家,你让我去哪里?”
那笑容之中有满足、有自豪、有坚定,秦明轩心如刀绞,他之前那么盲目的自信终于坍塌了。
事实证明,她跟着太子,的确是自愿的。
唐蕊劝道:“年少时,做一两件傻事没有问题,但是若是做多了,那可就真成傻子了。”说罢,她笑着踏步出了园子。
秦明轩懊恼的跺脚,一转身,“嗖”的消失在了林子中。
当他躲过了侍卫的防备跃出墙头时,才落地,却觉得兜头而来的是一张巨大的网。
几个黑衣人在那网外,手持着短剑用力的向网内乱刺。
“嘶!”秦明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臂被利.刃划伤了。他瞬间反应过来,他被暗算了!
一个黑衣人嗤笑道:“好大的胆子,连东宫都敢闯!你也是找死!”
听这话秦明轩心里觉得疑惑,难道他们是太子的人?可是若是太子,大可以在他入东宫时擒住他,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身在网中,竭力躲避着锋利的短剑。
“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惹到不该惹的人,你就该死!”黑衣人阴森森道。
秦明轩大吃一惊,这话便不应该是太子这边人说出来的。太子将他从边关召回来,不应该会如此草率的要了他的性命。他们这说法,显然自己是惹到了无耻小人。
他冷笑一声:“你们真以为小爷是如此好对付的?!”
“瓮中之鳖,大言不惭!”黑衣人冷声道,手下的短剑越发的快速了。
也是奇怪,明明是在网中的人,却难以刺中。
蓦地,只见那铁网蓦地如同碎片一般向四周四散开去,黑衣人大吃一间,立即后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那白衣少年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首,冷森森的望着众人。
一个黑衣人惊道:“那是寒月匕!能穿金断铁!”
“算你有眼力!”话音落下时,那少年已经如同鹞子一般飞跃而至,利.刃所至之处,鲜血飞溅,一个黑衣人倒在了尘埃中。
白色的衣袍上沾染了点点鲜血,月光下,他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真仿佛玉面修罗一般。
其他黑衣人瞧见,齐齐的吓得后退了一步。
传言他入敌军如猛虎入羊群,原来不是虚言。
在他再次纵身而起之时,几个黑衣人互看一眼,点点头,立即转身,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秦明轩缓缓将寒月匕插入腰间,冷哼一声,“小爷今儿心情不好,便拿你们祭刀!”
他冷眼瞅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身形一纵,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吵架
夜色深沉, 国舅爷的侧门里,闪身进入一个黑衣人, 他快速的向侍卫晾了手牌, 侍卫立即让他进了屋。
院子里,坐着一个锦衣中年男子, 那黑衣人到了他的跟前, 立即跪下,道:“禀告主子, 叫那小子给跑了。”
“跑了?!”男子蓦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恼怒之极, 将桌上的扇子蓦地扔向黑衣人, 那扇子砸在他的脑门上, 他动也不敢动。
“那么多人去,竟叫他给跑了?”赵成瑞气恼之极,他负手立在院中, 紧紧的攥着五指。
此次,他派人去杀秦明轩, 并非只是为了爱妾出气。他担忧的是,秦明轩此次回京怕是太子授意,最怕的是授予他重要的军职。秦家的权柄越多, 对于他们赵家,就越不利。杀了秦明轩,等同于剪除了一个重要的秦家羽翼,所以他绝不会留情。
太子本该是赵家人, 可是现在太子的所作所为,着实叫他失望,他不得不动手重新整顿现在的势力。
“禀告主子,也不是没有收获。”黑衣人道。
“嗯?”赵成瑞转身看去,只见他双手奉上了一枚玉佩,碧玉星月佩,下面色朱色的流苏,可不就是男子挂在腰上的佩饰吗?
赵成瑞拿起那枚玉佩,嘴角微弯,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这玉佩是秦明轩的,若是它出现在东宫,我倒是想知道,这位秦小将军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东宫芙蓉园墙外有一株高大的槐树,槐树枝桠伸入了朱墙之内。往日里,都有侍卫在此巡逻,今日早晨与平日一样,只是侍卫一抬头,竟看到阳光照耀下,一个碧油油的东西在树枝上打晃。
这枚玉佩交到了况准的手里,他细细的看了这玉佩,只见在背面不可见处,隐隐的刻了一个名字。
“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