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第三天打回来,被黛茜接到。
“凯文!”小雏菊宝宝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朵边,担心地问,“你们在哪儿呢?”
她说着话,悄悄将眼睛抹了抹:“怎么还不要回家?”
凯文那边仿佛信号不太好,说话断断续续,周围还有其他小黄人吵闹,通话体验简直奇差。
“黛茜!——”凯文高兴地道,“我们在……你不要……”
旁边的小黄人“滋儿哇滋儿哇”。
“今天很……”凯文继续说,“不回去……”
旁边的小黄人还是“滋儿哇滋儿哇”。
“不要说话!”凯文终于火了。
他火的同时,通讯信号仿佛也发起火,一下降了两格,电话随后成了忙音。
托尼在洗澡,头发滴水地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女儿眼泪汪汪奔到跟前,伤心地道:“他们不要回来了怎么办呢,爸爸?”
团子把凯文在电话里说的话跟爸爸说了一遍。
能打电话是好事,至少说明小黄人们没有被绑架,贾维斯根据信号源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是在悉尼的一个小地方。
从美国到澳大利亚,这距离够远的。
然而知道位置,好像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凯文在电话里亲口说了“不回来”,像是从今往后要恢复全世界乱跑的自由生活了。
小黄人之于托尼,之于黛茜,起初是个相当突兀的存在。
不由分说跑到家里来,要追随黛茜,一住就是两年。
现在要走了。仿佛过客短暂停留之后,终于想起自己是过客,拿起行囊,走得干干脆脆。
黛茜哭了起来。
托尼没有说话,头发擦得半干,把伤心的女儿抱在怀里,大手伸去擦掉那温热的眼泪。
团子用小手直指厨房的方向,抽噎着道:“糖坏了,他们都不要吃。”
“爸爸,是我们的家里不好吗?”黛茜哭着问。
这无疑是令人伤心的一天。
黛茜很想凯文,想鲍勃,想斯图尔特,也想其他的小黄人,躺在鲍勃的香蕉床上默默流泪,直到哭得累了,才沉沉睡去。
结果第二天傍晚,小黄人们居然成群结队地拉着行李回来了。声势浩大,吵得要命。
团子还在为小黄人的离开感到伤心,窝在爸爸怀里也不能够好,正心情低落,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紧接着客厅门口就涌进来一大波黄色的人浪,个个脱了羽绒服,露出里头的沙滩裤和草裙。
香蕉胶囊们都在感慨纽约好冷,又感慨肚子好饿,末了瞧见坐在沙发上的黛茜和老父亲,都很高兴地笑出大板牙,纷纷从行李箱里掏出礼物,跑到黛茜跟前“para tu”。
团子简直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跳下来,一把就将鲍勃抱住了。
托尼没有动。
他是个成熟的大人,面上不常有大喜大悲,却也不是不高兴的样子,问凯文:“不是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要去哪里,爸爸?”凯文很惊奇。
“你们跑去澳洲干什么?”托尼又问。
“去玩的。”凯文道。
他哗啦一下,把一个鲜艳美丽的花环套在了老父亲脖子上。
结果是这么一回事:小黄人们在别墅外头堆雪人时突发奇想要到澳洲去避寒,恰好第二天托尼和黛茜要出门,干脆大家都出门,于是收拾了行李,快快乐乐地结伴出游。
美国到澳洲那么远,光路途就得花上将近一天,昨天黛茜打电话,凯文扯着嗓子道“今天不回去!太晚了!不回去!”,没想到信号不好,该传达的没有传达,反而生出这许多的误解。
“我记得以前你们都会留话的。”托尼道。
“留了。”凯文老老实实道,“写一张纸条拿给斯图尔特。”
斯图尔特则把旁边的亨利一指:“拿给亨利。”
亨利把鲍勃一指:“拿给鲍勃。”
鲍勃一脸天真:“什么纸?”
于是度假回家第一天,鲍勃又没有香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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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小可爱们就要开始上学上班了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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