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

向月看清对方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不曾见过，但他的声音有点熟悉，稍微一想，马上就想起来了：“山海场！”

在岭界镇的山海场，向月曾被望天宗的程公程婆逼迫交出储宝袋，当时石屋里传出一个声音，喝退了程公程婆。

这个声音便是来自此老者，以向月的记忆力肯定是不会记错。

“天女大人果然聪明过人。”

这老者几乎每次开口都很粗鲁，经常自称“老子”，在岭界镇哪一个人不怕他，简直是凶名赫赫。

但他却对同是巫族后裔的人特别友善，在发现向月也是巫族后裔之后，曾开口聘请她为山海场场主，实则是想要保护她，不被邪巫吞噬。

向月收仙元丹虽然收得快速，但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他一口道出向月天女的身份，口气中又多了一份恭敬，不再称呼其为小姑娘，而改称“天女大人”，还是一个尊卑分明之人。

“我姓山，不知多少年没提自己的名字了，已经忘了，天女大人可叫我小山，或者老山也行，千万不要再称我为前辈了。”

“我还是叫你为山老吧，上次在岭界镇，多亏你的帮忙，今日又亏得山老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就被邪巫搜魂成傻子了。”

向月没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邪恶气息，而且刚才他所施展出来的仙力非常纯净，绝对可以肯定他不是邪巫，又见他目光并没有渗杂着一丝贪婪之色，对他的戒备也没那么强烈。

现在知道他是巫族后裔，也就明白了他当时所说的话：“凶兽吃人不可怕，人吃人才可怕。”

不就是暗指邪巫吞噬人的魂魄吗？

当时她还漠然无知，现在想来好笑。

看他仙力修为竟然是真身境初阶，难怪独霸岭界镇，内力是中成境高阶修为，加上真身境初阶的仙力修为，恐怕只有大成境的内修才是他的对手。

但能修炼到大成境的内修，基本上都是一方势力的高层人物，又怎么会没事跑到岭界镇去耍威风呢？

“天女大人，相比那时在岭界镇，你已经成长了许多，刚才若不是你先击毙邪巫，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说到底还是天女大人救了我。”

山老如实道。

不过也确实如此。

“山老口口声声称呼我为天女，不知你从哪里认为我是天女？”向月试探的问道。

“想必刚才被天女大人收回去的是仙元丹吧，以你武夫阶的内修，离小天境内力化丹实在太遥远，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有天女大人才会拥有传说中的仙元丹。”

山老言语中流露着激动和欣喜，“天女出世，我们巫族终算是等来了希望。”

“不瞒山老，我对仙元丹一无所知，不知山老能否跟我讲解一下。”

“其实我也仅知仙元丹是天女成长的象征，不过天女大人你……”

山老见向月不仅是半魂魄，而且仙力修为也不高，只是凝形境中阶罢了。

天女的历史实在过于遥远，到底成长的天女是什么修为，他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只有凝形境吧。

这令他非常疑惑。

“它真的是仙元丹吗？我师父大限时将她所剩的内力封存于我丹田里，而形成的一个内力球体罢了。”

向月何尝不疑惑。

一开始的内力球，还可以被她炼化，后因中了升仙散，内力球凝固硬化，竟然可以从眉心处召唤出体，变成了她的攻击手段，之后玉球里的山脉跑进了内力球里去了，从而形成了一方世界。

“天女大人，你所拥有的，当然是仙元丹了。世上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解释个所以然来，这就是造化。”

山老疑惑归疑惑，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封存内力，传承给子孙后辈，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为何别人没有形成什么丹，而向月却能够变异为仙元丹，这便是天意，是造化。

“天女大人还未成长，你要多加小心，能不让人知道你是天女，就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一旦传扬出去，邪巫必定会千万百计想着要将你吞噬。就算当今朝廷要是知道巫族重现，为了保住刘家皇朝，说不定也会大肆镇压和杀戮。”

“嗯，我从未想过当什么天女，我只是想强大自身，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而已。”

向月先前听山老说是等来了希望，就怕他和乌麻芒一样，想要恢复巫族昔日的辉煌，话语里稍微表明了一下自己的心迹。

“重振巫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要除邪正道，那些邪巫不除，我们必将难以安宁。”山老倒是看得清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