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荒野的林子里,突然出现一队骑兵,而且队列整齐,步伐一致,看得出来是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只怕,是来者不善。
冷武很快从另一边牵着三匹马赶过来,远远地看着远处的尘土。
这该不会是司马锐安插的后手吧,看来司马锐是下决心不让这三个人成功回到营地了,不过若是这偷袭的人安排得这样张扬,怕也不对劲。
忽而,冷长熙犀利冷厉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撒开了牵着秦玉暖的手,背着黑铁银枪直接踏着树干,朝着骑兵来的方向一路奔过去,速度之快,犹如电闪雷鸣。
秦玉暖还以为冷长熙是要孤身奋战,可冷长熙却将长枪一直背在后头,徒手上前,骑兵扬起的尘土渐渐消散,他们停下来了,远远地可以看到领头的骑兵首领突然下马,对着冷长熙极为恭敬地拱手,大声喝了一声:“冷家军副将蒋华,见过冷将军。”
秦玉暖心头一震,随着冷武一同上前,看到这洋洋洒洒而来的约莫一千多的人马都是穿着整齐,精神昂扬的冷家军,没想到,这些人来得比想象中的更快,如今冷长熙在西夏黑家军中地位刚刚稳固,若是能有这群冷家军助阵,必定如虎添翼。
“很好。”冷长熙隽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微微昂头,审视着这一批忍辱负重,自司马锐掌权大齐后,流散在各地,又重新被招齐的冷家军。
而在远处山谷深处的司马锐,很快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骑在一匹正是年壮的成年枣红色千里马上,身上铠甲在这半透明的夕阳下闪闪发光,他昂高了头颅,有些不羁,更多的是自信:“很好,也算是冷长熙有些本事,还能将冷家军的人招齐,不过,当年他可以狼狈地败走,离开大齐,不过区区残兵败将,又能如何,如今他还需要依附西夏的黑甲士兵,只要将两者的关系挑僵了,他能如何?”
秋慕容驾马在司马锐的身旁,他那四个被割去舌头的徒弟正被人搀扶上了后头的一辆马车,这四个都是秋慕容的爱徒,这一个仇,他一定会报的。
“三殿下切莫放松警惕,”秋慕容若有所思地道,“这个冷长熙狡猾残忍,诡计多端,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一招毙命的法子。”
司马锐弱弱地回头看了一眼秋慕容:“你不是有个十七岁的女儿?我记得,练的是摄魂大法对吧。”
秋慕容身子顿时就僵硬了,按照司马锐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女儿……
不行,他则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冒险,秋慕容强颜欢笑地道:“这外头传言得也有些太过了,什么摄魂大法,只是小女自小有些本事,比较能读懂人的脸色罢了。”
“不管了,”司马锐眼睛朝向前方,似乎看到了自己战胜冷长熙之后,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当然,秦玉暖也会是自己的,“用飞鸽传书,三日内,秋水寒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殿下。”秋慕容激动得几乎要下马跪下求司马锐,他统领明月派不过几年,就已经为了在司马锐的强权政治下谋求生存而让明月派做出了这些龌龊的事情,他已经付出得够多的了。
“不然,你的解药,我是不会给你的。”司马锐语气始终冰冷至极,“你也知道,就算冷长熙不砍掉你那几个徒弟的舌头,他们也会因为藏在舌头下的毒药发作而毙命,冷长熙取了他们的舌头,反而是帮了他们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你,未必有那么幸运。”
司马锐说完,便是昂高了头,将缰绳一拽,跨马离开。
云龙峡谷的面积不大,只是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野猴子让不少人望而却步,拓跋无欲一下端了野猴子的窝点,虽然因为冷长熙的阻止没有将野猴子赶尽杀绝,可那些余下的畜生也不敢贸然冒犯,更何况,冷长熙如今有秦玉暖坐镇,也不怕了。
军队按照原定的速度进行,冷长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虽然没有追风灵巧懂事,可跑起来也快如疾风,秦玉暖这几日在冷长熙的教导下骑马技术有了明显的提高,换了个子高一些,可性格更加温顺的母马跟在冷长熙身边,冷武、冷霜和鸳鸯各自护在自己主子身边,未免节外生枝,听雪和满儿二人还是在医女队列中,跟在队伍的后半段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