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秦玉暖甜甜地一笑,“当真吗?”
秦玉晚极为骄傲地昂起了头颅,炫耀般地道:“自然,都请大夫确诊过了,哎呀,三妹妹,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毕竟你之前也……结果还是小产了,我怕你心里头不舒坦。”
秦玉暖在心里冷笑,这分明就是为了自己不舒坦才特意这样说的,可面子上却是语法懂事恬淡:“哪里的话,你是我的亲姐姐,有这样的喜事,我自然也是替你高兴了。”
“嗯,”秦玉晚做出大方的样子,“虽然你之前故意将曹侧妃生前用过的首饰送给我,但是我也不会怪你的。”
秦玉晚,当真是个蠢人,居然还敢在宁王妃面前提曹侧妃的名讳。
果然,宁王妃极为不爽快地假装咳了几下,秦玉暖欠了欠身子,只回道:“姐姐说笑了。”
接连着,唐氏也带着阮如意来了,听到秦玉晚有身孕的消息,面上也是跟着贺喜了一番,可是唐氏看阮如意的那眼神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这个不争气的肚子,都进门好几年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女眷们继续交谈,冷长熙因为朝中的事务提前离开,今日是北狄使者团离开京城的日子,而北狄大皇子完颜霸也终于在最后几天见到了塞淳,塞淳虽然已经没有那日的憔悴和枯瘦,可是看起来还是十分有些病态,只是塞淳一直搪塞,尽心遮掩,也就面前瞒了过去。
当时秦玉暖便是知晓,塞淳对大皇子司马若是生了感情了,不然按照塞淳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早就跟着完颜霸回北狄去了,才不管是不是已经婚嫁。
时辰也不早了,唐氏和阮如意最先离开,秦玉晚也紧接着以身体不适告退,由丫鬟小心扶着,一副有了身孕便是金贵了百倍的样子。
屋子里只剩下宁王妃和秦玉暖,气氛登时有些不自然,可是宁王妃却是笑得十分和蔼,吩咐着青竹道:“去里屋将我给玉暖准备的那份礼物拿过来。”
秦玉暖客气道:“母妃何必破费。”
“不算破费,不过是我一件陪嫁嫁妆。”宁王妃满眼的宠溺,仿佛当真是将秦玉暖做女儿看了一般,说完,青竹已经是麻利地端着一个漆黑的小木匣子出来,呈到了秦玉暖面前。
“打开看看。”宁王妃侧了侧身,斜身品了一口茶。
秦玉暖料到宁王妃总不会笨到公然在这匣子里头动什么手脚,大方打开之后却是被这里头的东西给震惊了。
多么完美无瑕的一块云凤玉佩,这精细的做工,这浑圆的手感和润色的光泽,这玉佩是由一块完整的玉石上雕刻而成的,用的是最上乘的老坑玻璃种料子,天下间就这么一块,不说价值连城也是百里挑一。
这样昂贵的玉佩,宁王妃为何要突然送给她?
“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留给儿媳妇的。”宁王妃笑着看着秦玉暖,“看看,喜欢吗?”
秦玉暖一副感激的样子:“太贵重了,玉暖怎么受得起。”
“我说你受得起你便是受得起,就和我将账房第二把钥匙交给你一样。”宁王妃语气坚定,“若是喜欢便收下,既然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计较。”
既然来了好处,哪里有不要的道理,秦玉暖没有再推托,而是大方地让满儿将匣子重新装好,和宁王妃又聊了片刻,也是起身离去。
走在回去的甬道上,满儿便是忍不住了:“奴婢还是觉得,无功不受禄,三少奶奶,王妃这次将如此贵重的玉佩交给三少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玉暖索性停住脚步,走到小池塘边的一个凉亭里,看着池塘边上的梧桐树大片大片地落在地上,池塘上或者随着这凌冽的秋风打着转。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母妃送我这个既然不是为了求我办事,哼,”秦玉暖忽而冷冷一哼,“那便是要利用这个害我了。”
她如今已经对宁王妃的目的再清楚不过,加上曹侧妃之前的提醒,她很清楚宁王妃现在对于自己的态度。
满儿听了心头一紧:“三少奶奶一定要小心啊。”
“满儿不用怕,”秦玉暖这回的心态很是轻松,“过去她是暗箭,所以难防,这回她是明枪,我还躲不过吗?”对于宁王妃,秦玉暖始终无法像对待一个真正的敌人来算计,毕竟她是养了冷长熙二十年的女人,恩养之情岂能随便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