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来人啊,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一时间,众人都入潮水般涌了上来,宫女太监们奔走传话,陈皇后虽然晕过去了,可是耳朵依旧清明,心里头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被自己养了十年的司马锐,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给算计了。
司马锐在她面前所有的顺从,所有的卑微在此刻都化为乌有,她咧开嘴凄凉地苦笑了一下,下在茶盏里的迷魂药再一次掠夺了她的意识,她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司马锐神情激动的正欲上前,却是被冷武横身拦住,司马锐右手微微地一颤抖,还是忍住了,只是盯着表情冷淡的冷长熙。
“皇后娘娘情绪激动,先下身体状况不明,我劝三皇子,还是不要轻易靠近比较好。”冷长熙微微昂头,他怎么会给司马锐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人接近陈皇后的机会,之前冷长熙就找人查过司马锐,只是司马锐隐藏得太深了,不过近日冷长熙已经从刘尚书口中那位住在京郊的老宫女口中问出了话来。
司马锐!当年未央宫大火的时候分明有人看到当时年仅十岁的他匆匆离开现场。
想到这些,冷长熙的指尖不由得颤了一下,秦玉暖见状只是温柔地牵上了冷长熙的手,这一举动又一刺痛了司马锐的眼睛。
“有神医孙妙杨在,三皇子大可放心,”秦玉暖笑着对司马锐道,眼神却仿佛是一种嘲讽,“孙神医一定会让皇后娘娘安然无恙的。”
安然无恙?这才是司马锐最不希望看到的吧。
皇后的福寿宫,素来是个宁静祥和的地方,可是今天,空气似乎无限地蔓延着一种肃然的味道。
孙妙杨还在寝殿给陈皇后诊治,昭宣帝则是招齐了这福寿宫里的大大小小的管事宫女和内侍太监到了侧殿,表情严肃地一一询问。
可这些人,却一个个都像是被统一了口径似的,说的要么是自己在外殿伺候,不清楚里头的情况,要么就是皇后娘娘日日礼佛,没有异常,陈皇后在他们的口中,就是一位端庄贤淑的好皇后,没有任何不妥。
秦玉暖和冷长熙静候在一侧,身旁是司马若和司马锐,塞淳已经被遣送回了景曦宫里歇息了,如今对于塞淳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都下去吧。”昭宣帝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下去了,却惟独一个三等宫女打扮的宫婢迟迟没有离开,等到其他人全都退出了内殿,她才是猛地一转头,朝着皇上磕起头来。
“这是做什么?”皇上凝住了眉头。
这宫女生了一张长脸,样貌并不出彩,皮肤也有些粗糙,看着像是做粗活的粗使宫女,她越磕身子却越是颤抖,直到头都磕肿了才是抬头道:“奴婢看到过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为此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害怕惹来杀身之祸,如今只希望皇上庇佑,保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什么都说。”
昭宣帝声音威武洪亮:“你只管说,在大齐是没有人能害你的。”
这长脸宫女即刻便道:“就在前一阵,奴婢在花园洒扫的时候实在太累了,就躺在假山后面睡着了,谁知道半夜醒来的时候,却听到假山前有一男一女在说话,那里人迹稀少,很少有人去,奴婢一开始以为是太监宫女对食,可一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内容之后……之后……。”
稍一停顿,这宫女继续俯身道:“奴婢看到那宫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淳儿姐姐,当时她从袖口里掏出了几包黄纸包,给了一个面生的太监,还嘱咐她,哪包是下在芸贵妃的饮食里的,哪些是下在大皇子妃的饮食里的,还特意叮嘱了,说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一定不能让芸贵妃好起来,也不能让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出入宫门一步。”
“来人,带淳儿。”
事情,似乎一步步地稳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发展,秦玉暖往冷长熙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皇后娘娘这回恐怕是自身难保了。”
冷长熙微微斜了斜头,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我从来不关心陈皇后的事,她的生死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对于司马锐的狠毒有些惊讶,不过也可以理解,一个长期生活在陈皇后霸道专制的控制之下的人,难免都有些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