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经市,与火车站相隔了一条西经河的河岸边,有一排小旅馆。在小旅馆的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是一条卖着当地小吃的门脸,也是当地著名的措纳小吃街。
张启带着吴歌与陈子铭正在在小吃街的一家卖凉粉的店面门口,他们坐在小桌子旁,一人坐着一个小木凳。
桌子上摆着三份凉粉,还有三碗咖啡色的饮品。
凉粉的清汤上飘着油画,有那么三四快土豆,还有两端红辣椒。
端上来凉粉后,服务员便回了店里。
张启指着自己碗前的凉粉笑着说:“两位尝一尝,这凉粉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小吃。又滑又嫩,吸入嘴里,如同喝一一口清凉的泉水。但是它又是那么的辣,让你在舒爽之后,顿时胸口一股热流上涌。那种感觉,仿佛是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样,从内到外,都被浇了个透。”
吴歌向来对饮食没有多大研究,他连自己的清淡食谱都吃得下去,所以对于张启的话,吴歌并没有放入心中。他礼貌地笑着回应。
“竟然这么美味,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陈子铭他对饮食也并不挑剔,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只要不是吴歌做的苦瓜炒苦瓜他觉得都能接受。不过,既然张启将这个凉粉说得这么好吃,他不禁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在张启的注视下,吴歌与陈子铭两人纷纷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
两人将凉粉在嘴巴里面咀嚼了一下,顿时,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都抿住了嘴巴,吭哧了一声,差点把凉粉喷出来。两人的脸憋得通红。
张启见状笑得是阳光灿烂。
吴歌赶忙举起盛着酥油茶的碗,猛饮一口。陈子铭有样学样,端起酥油茶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酥油茶又口中顺着食道流入胃里,将凉粉的辣气压了下去。两人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吴歌将空碗放在桌子上,吹了口气出来。
“这凉粉,是真的辣,真的辣。”
说罢,吴歌看了眼陈子铭,陈子铭正张着嘴,扇着口中的辣气。
吴歌笑了起来。
陈子铭扭过头,看着吴歌的大红脸,不由得也笑出了声。
“这么辣,怎么吃啊?”吴歌皱起眉头。
再一看张启,已经用筷子挑起一个粉条,缓缓放入口中。
吴歌咧了咧嘴,似乎感受到了粉条在食道中那种扎心扎肺的辣味。
谁知,张启竟然面不改色,也没有咀嚼,脸上淡然自若。他又挑起一根,再次吃了进去。
“你你怎么做到的?”吴歌感到不可思议。他也挑起一根,放在嘴里尝一尝。好在有第一次的经验了,不过那要命的辣味还是让吴歌胃里面颤动一下。
他嘶哑着声音对着店里喊:“再来一碗酥油茶!”
张启见状,笑道:“一根粉条,一碗茶,看来吴歌兄弟这兴致挺高呀。”
陈子铭噗嗤一声,抿着嘴笑起来。
吴歌看了眼陈子铭,又看了看张启。
“不就是一碗凉粉吗,吃这个还不简单?”
说着,吴歌端起凉粉的碗放在面前,他把筷子放入碗中,夹起一大坨凉粉来。吴歌抿两下嘴,咽两口唾沫,又用力眨了下眼睛。
拼了!
吴歌张开大口,一坨接着一坨往嘴里塞。
起初吴歌还觉得没什么,涌上来的辣气被新吞咽的食物顶了下去,可是当吴歌吃完这碗粉之后,集聚的辣气一齐上涌。在吴歌放下碗的瞬间,他感到肺被点着了一样,胸口一团火在烧着。只要有点油在面前,他一张开口,随时都能点燃。
吴歌的脸通红通红的,额头、鬓角,开始沁出了汗珠。但是他仍然闭着嘴巴,双手握拳搁在桌面上,沉默不语。
“吴老师,您没事吧?”
吴歌扭过头瞥了眼陈子铭,轻轻摇了摇头。那表情跟便秘了一样。
“吴歌兄弟,不行喝完茶压一压。”张启说。
吴歌勾了勾嘴角,摆摆手,示意不用。
“真的没事吗?”
“没事。”吴歌咬着牙说。
“那就好,那就好。”张启端起酥油茶,放在嘴边准备喝一口。
忽然,吴歌嗷的一声站起起来冲向店里。他起身时,膝盖磕了一下桌子,桌子又撞张启的膝盖,张启一下子将整碗酥油茶都盖在了脸上。
吴歌进店之后,奔到正端着酥油茶往外走的店员身前,将托盘里的酥油茶大碗端了起来咚咚咚,一口喝了个干净。
茶进肚后,将吴歌吞下去的那团“火焰”熄灭,吴歌觉得自己刚刚从灼热的恒星上死里逃生一般。
出了门,吴歌便看到正在擦拭脸上酥油茶的张启。
吴歌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怎么,光喝已经灭不了火了吗?”
“吴老师……”陈子铭尴尬地想解释。
张启开了口,他笑着摇摇头:“吴歌兄弟,你是真幽默。”
吴歌一抹脑门上的汗,叹着气说:“我可算明白你说的像洗个热水澡是什么意思了……”
——
s市郊区一幢别墅内。
刘柳坐在华丽的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他仰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二楼传来了一阵阵香艳的呻吟声。
刘柳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看向玻璃门外的盆栽,表情麻木。
楼上的声音更响了。
刘柳皱起眉头望了眼二楼,便站起身来,来到玻璃门前。推开门,刘柳走出屋内。
玻璃门外是一个小院子。门口铺着木地板,门上亮着黄色的灯。门边栽着蟠曲雄壮的黑松,刘柳刚才观赏的便是这黑松。
再往前走,出了木地板的区域,便是一片低矮的青草,绿油油的。在草地上,有方形的灰石板铺就的小路。
路边的墙角,有一组双人藤木的沙发,中间是玻璃面的茶几,上面摆着一个高脚杯形状的瓶子,里面插着粉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