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昊羿撇撇嘴不满地嘟囔一句，“妈的，炮灰就不是人吗？”

“都他娘的在嘀咕啥？还不赶紧准备准备，那些铁鸟完蛋了，又该轮到我们上了！”已经是代理连长的路易，抱着一把刺钉步枪在巡逻着防线，来到昊羿等人身旁，瞪着眼睛低声呵斥一句。昊羿所在的陆战12连在登陆作战之时，连长就不幸阵亡，连队参谋也在随后的战斗中被一发流弹击中身亡。资格最老也是军衔最高的排长路易中尉，随即被任命为12连代理连长。而昊羿也随之接替路易，担任三排排长。

“我说老路啊，怎么又是我们上？”昊羿回头用一种只有怨妇才有的眼神幽幽地看着路易，埋怨道：“从前天到了这鬼地方，我们连队连拉屎放屁的时间都没有，没完没了地跟那帮狗日的疯子玩命，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活活累死了！我说老路啊，你去问问营长或者团长，他们还要不要我们12连了？”

“去你的！你小子别想给老子尥蹶子！”路易被昊羿那种眼神看得发毛，忍不住抬脚踹了昊羿一下，叫骂道：“一会儿你就领着三排给老子在前面探道！叫属你这小子屁话最多！”

“啊？不是吧！我说代理连长大人，你可不能升官发财了就忘了你娘家啊！这三排可是你娘家啊，三排的弟兄们可都是你的姥姥舅舅，怎么能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昊羿一脸委屈地哀求路易道。

“你！”昊羿的话气得路易连番白眼，俯身一把抓着昊羿的铠甲衣领，随手关上自己的通讯耳麦又堵上昊羿头盔里的耳麦，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你个混账小子，就因为老子也是从三排里出来的，所以打头阵的事情就该让我们三排的弟兄上，否则会让其他排的弟兄以为老子在偏袒我们排，懂吗！”

“懂懂懂啦！哎！”昊羿忙不迭地点头应声道。其实，不用路易多做解释，昊羿心下也隐约猜到路易的用意，只是随口跟路易发发牢骚而已。不过有一点昊羿倒是没说错，那就是从昨晚开始，团里好像开始特别“信任”12连，但凡有什么攻坚作战任务就让12连先上。一昼夜下来，原本刚刚补充完新兵的12连，又伤亡了近三分之一的弟兄。

“让弟兄们准备一下，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营里让我们连十分钟后，率先发起进攻！其他兄弟连队会随后跟进。”路易松开抓着昊羿的大手，轻轻在昊羿肩膀上拍了拍，叹了一口气沉声吩咐道：“给老子带好弟兄们，别他娘的傻乎乎的往敌人枪口上撞，明白吗！”

“安啦老路！”昊羿一脸轻松地安慰路易道：“你要不放心，一会我亲自带几个弟兄在前面趟趟道，行不？”

“你小子也他娘的给老子小心点！老子可不想仗还没打完，就忙着给你们这帮兔崽子收尸，明白吗？”路易板着脸叮嘱一句，这才转身离去。

“哦对了，还有，老子不姓路，老子全名叫路易?克拉伦斯，别他娘的乱给老子安姓！”昊羿还未回过神来，刚刚走上几步的路易回头又瞪着眼睛教训一句。

“啥子轮死啊？丫的真难听，还是叫老路顺口！”望着路易远去的背影，昊羿小声嘀咕一句，回头看见手底下一帮士兵们，人人面罩打开，笑兮兮地看着自己。

“看啥看？他娘的，老子知道自己帅，可也用不着你们像白痴一样看着老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被路易教训的狼狈样子被这些手下们看见了，昊羿觉得大丢脸面，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们几个小子，再看老子一会就全让你们上去趟道！叫你们他娘的给老子再笑！”

“啊，排长大人息怒啊！我们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那啥子河放浪，不可收拾！排长大人你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一名下士连忙堆着一脸笑意地凑到昊羿跟前，大放谄媚地说道。

“昊羿，准备准备，带几个弟兄先去趟趟道！营里让我们开始进攻了！”正在这时，昊羿耳麦里传来路易的命令。

“行啦，你个马屁精米克给老子闭嘴！”昊羿不耐烦地打断那名下士，接着打量一圈围在自己身旁的士兵们，伸手指点着胡二胖、米克还有其他三名士兵，说道：“二胖，米克还有你、你、你，跟老子到前面趟趟道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