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彻底离去,老者直接脱了力,倒在了地上,灵气不住地溃散。
比起被挖了金丹的明月纱,还要凄惨。
元婴比金丹厉害之处就在于,元婴还和元神有关。
这元婴一去,老者就算再怎么修炼,都会因为灵魂缺少一部分能量,永远无法凝聚元神。
老者见到自己的元婴被收走,心中最后一点妄想也全部被掐灭了,他疯狂地开始磕头:“大人,属下不是故意的,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
容轻不语,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元婴,心中默算了一下。
嗯,大概够慕慕晋升元婴期了。
这样想着,他朝前走了两步,才转过了身。
两人的视线,就此交汇。
君慕浅瞅着转过来的绯衣男子,有些困惑。
风一卷,她的鼻尖还能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淡香,像是娑罗花的味道。
清冽好闻,让人心安。
不过,这男人老看着她做什么?
还戴着个面具,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她对神秘的东西和人都很好奇么?
君慕浅有些手痒痒,想把那半张银白色面具摘下来,突然她一愣。
怎么感觉,这个想法也这么熟悉?
奇了怪了,难不成她以前还摘过哪个男人的面具?
她没有这么禽兽吧?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有动。
容轻的眸光顿了顿,隐在面具下的面容上隐隐约约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甚至,可以说是头疼。
他比他的慕慕要早来了洪荒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他都在找她。
虽然在当时穿越宇宙之门的时候,他家慕慕的修为散去了,但是元神是毫发无损的。
后来,他也知晓他们的元神之所以能够相融,早在他娘怀他之时碰见他的慕慕就已经定下了前缘了。
所以,他能够凭借着他们元神之间的联系,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
只是他不能显露修为,从海外仙岛来到大胤,也费了几日的功夫。
于是,在一个时辰前,他在她会经过的路上选择了下到溪流中去沐浴,周边也早已设好了结界,只有她一人能够进来。
生怕她看不见,他还专门把他的衣服放在了极为显眼的地方。
本以为,小丫头在看见他的衣服时,应该会过来和他一起,正巧他可以听一听他娘的话,多动动。
结果!
容轻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某个人不仅没有过来,反而把他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跑了。
跑了……
这不算什么,他的慕慕还颇为贴心地给他留下了几句话。
想起那树叶上的话,容轻的眉心跳了跳。
看来真的是因为他最后选择同时聚两魂,惹出了不少麻烦,她生气了,现在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
这是他的慕慕,他不惯着宠着,还能如何?
既然他的慕慕想玩,他也陪她玩一玩好了。
就当做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左右他来到洪荒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
如是想着,容轻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禁欲。
又不看她了?眼神还变得这冷漠?
君慕浅更困惑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蛮自恋的,但这神情应该不是看上她了。
“大人……”老者浑身哆嗦着,还在吐血,他头深埋下,“大人,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皇帝也是胆战心惊,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言论。
寂静了有两秒,容轻缓缓开口了,依旧是言简意赅地两个字:“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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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君慕浅回到明月府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迷茫。
怎么这个男人就要在大胤住下,还非明月府不可?
她可是注意到了,明月涯都快高兴疯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与她无关。
等她查清楚姜末的事情之后,就不和这些凡人们玩了。
君慕浅打了个哈欠,径直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经历了今日这件事情之后,明月涯对她的态度转变很大,像是忘了明月纱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将明月府内最好的院落给了她,还叮嘱她一定要跟望仙门的仙人们搭好关系。
不住白不住,君慕浅没有丝毫地客气。
她推门进入房中,刚没坐下来休息几秒,门被扣响了。
“谁?”君慕浅有些不乐意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这一开,让她惊了一下。
被明月府大肆欢迎的绯衣男子,就倚着门边而立,见到她之后,偏过了头,眼眸深深。
君慕浅又是困惑又是警惕,扒着门,半个身子挡着:“阁下,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都深夜了,一个大男人来敲她的门,一定不怀好心。
可莫名其妙的是,她对他完全生不起半点疏远之心,还想亲近。
打住!
君慕浅及时刹住了念头,在心中默念:不,你不能这么禽兽。
听到这么一个称呼,容轻捏了捏眉心。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必再玩了吧?
他这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只想先抱一抱。
君慕浅感觉到眼前人的眸光似乎含了一分幽怨,更警惕了:“阁下,你不说的话,我就关门了。”
不对劲儿啊,这个男人不对劲儿!
容轻更为无奈,她能够忍,他可忍不了。
夜的时间有那么短,一定不能够浪费。
他抬手摘下了面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刚一开口:“慕慕,我……”
“砰!”
一声闷响。
门被关上了。
一点缝隙都没有露。
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