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随口一说,林天阳却忽然伸手进背包掏出来一个小袋子,然后翻出来一串亮亮的手链,给她戴到左手手腕上。
代舒晃了晃,那手链上的吊坠是叶子形状的,有些叶子是亮银的,有些叶子则镶着碎钻,晃起来没什么清脆的声音,戴着也不觉得沉重。
“演唱会的广告商赞助的,你的分成。”
“你赚那么多钱,就拿人家赞助的不要钱的东西敷衍我?”
“咳咳。”林天阳握拳在嘴边,朝她看一眼,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那怎么总是信广告商赞助这种事?人家赞助商送东西那么巧就送我女式的还跟你尺寸一丝不差的东西?”林天阳看她表情从惊讶到恼羞,觉得好玩,又问了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傻?”
“什么叫总是信……跨年晚会的发冠而是你买的?”
“哦。”
“你才傻吧!”代舒瞪他,“花那些钱干嘛啊?”
林天阳侧着身子,把手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买都买了。再说你不是很喜欢么?”
她听见一声惊呼,转头看向声源处,就是那两个女粉丝。
“你离我远点儿,注意影响。”
“没事,她们快走了。”
“走?”
“对,她们是来送机的,你没看见她们连行李都没有么?”
“也可能是托运了啊。”
“不是,她们就是来送机的,一会儿就去退票了。”林天阳见到很多次这种情况了,看代舒不理解,就跟她解释,“她们买全价票来送机,等飞机要起飞了再去退票,可以原价退的。她们不是乘客,只是想近距离看看我。”
代舒听懂了,点点头,发自内心地称赞他:“好多人喜欢你啊,为了能离你近一些还想出来这么多办法。”
“有时候也挺苦恼的,既想有自己的私生活,又觉得她们也挺辛苦的。”
苦恼着苦恼着,登机时间到了。
代舒跟林天阳走在前面,看着也在排队的那两个粉丝,讶异地望向林天阳。
林天阳也讶异,然后就觉得被自己的自恋打脸了,那俩人还真是乘客,正儿八经地坐上了飞机,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送机粉丝。
在代舒面前丢了人的林天阳好半天没跟她说话,缓解自己的尴尬。
代舒默契地维护他的尊严,也不说话,拿了本时尚杂志看穿搭。
飞机起飞,耳压不平衡,耳膜像针扎似的难受。林天阳默默递过来一颗口香糖让她嚼,她塞到嘴里,牙齿咬断糖块,咬几口那糖又黏连在一起,耳朵舒服了许多。
“以前真的很多这么送机的……”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有很多女孩儿喜欢么?”代舒不甘示弱地说,“我上学的时候也有可多男生追我了,不过我醉心赚钱没空搭理他们。”
林天阳厚脸皮地贴过来:“不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我么?”
“没有,你被我专门剔除了,我的生活没有你。”
“好吧……”林天阳郁闷地低头,“那个赵呸呸真讨厌。”
“赵裴飞。”代舒纠正他,“他是很专业的心理医生。”
“专业啥啊,专业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患者,我查过了,那是犯法的。”
代舒倒吸一口凉气,捏着林天阳的脸:“你这个家伙,知道得还不少。”
林天阳被捏得很开心,经过昨夜之后,他对代舒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的那种喜欢特别缥缈,跟这种有过灵与肉结合以后的爱没法相提并论。
他凑上去就想亲她一下,被她警觉地发现后制止,挥着拳头警告他不许乱来。
林天阳摊手,老实地坐回去,眼神却黏在她身上似的,就像她嘴里的那颗口香糖,怎么咬断都能再黏连上。
节目最后的录制是在他们的新家。
从机场分别的嘉宾和摄制组各自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林天阳他们去不了日本,就回新家去了。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大行李箱,替对方收拾彼此的东西,屋里的摆设和家具是带不走了,能带走的只有放在这边的衣服和一些纪念品。
代舒甚至翻出来了在日本的山上祈福时他带回来的那个狐狸型木牌,上面画着一朵玫瑰花。
她自作主张地把祈愿牌扔进了自己的行李箱,被林天阳抢过去:“你好好收拾,不许拿我的东西。”
代舒撇嘴,去收拾别的东西,比如他的那三顶有“林、天、阳”图案的帽子,都是“绝版”。
他们一边收拾一边拿着某个物件说起当时的趣事,收拾到相册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样东西了。两人都想要,又不能把相册一分两半,最后林天阳做主,把这相册放在了博古架上:“那就留在这里吧,跟这个房子一起留在这里。”
代舒没有反对。
林天阳把钱包翻开给她看:“这个结婚照我一直带着,你也要一直带着啊。”
“好。”代舒答应。
两人拖着各自的行李最后看了这个家一眼,然后并肩走向停车场。
他们的车并排亮着灯,灯光照射下林天阳摸了摸代舒的脑袋:“走了啊,好好的,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