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教你。”他说完就等着她吃好早餐,拉着她的手进了洗手间。
代舒拿着泡沫剃须膏,比划着要往他脸上喷,让他闭上眼睛。
林天阳随着她来,也没教一教,闭上眼由她摆布。
以前看广告看到这种画面代舒还觉得挺美的,可是自己亲自上手,尤其是第一次上手就觉得有些害怕了。她小心翼翼地用刮刀一下下把泡沫跟胡茬刮掉,能感觉到硬硬的颗粒感变得顺滑,怎么形容呢,反正比她修眉的时候刮眉毛还带劲。
林天阳睁开眼,看见她那么兴奋的刮胡子,忍不住问:“怎么感觉你在给要宰杀的猪崽子剃毛?”
他忽然开口吓得她手一抖,瞬间在他下巴上划了道口子,血立马流了出来。
“嘶——”代舒看得肉疼,手忙脚乱地拿纸给他捂着伤口,“疼不疼?你干嘛忽然说话啊?”
“没事,不疼,我自己也会刮破。”林天阳安抚她,抬手打开上面的镜柜,拿了片创可贴撕开给自己贴上,“还有点儿没刮完呢,继续吧。”
代舒有些后怕,把刮胡刀递给林天阳:“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手生。”
“一回生,二回熟,你多刮几次就好了。”
“想得美……”她说着,还是把剩下的部分刮完了,然后用温水泡得毛巾仔细帮他脸擦干净。
刮完胡子,他们决定下楼去小区的健身器材那里锻炼一会儿。
通常周末的社区比往常热闹些,会有不少爷爷奶奶领着小朋友在小区玩,然而今天他们下了楼才发现外面几乎没人,偶尔有匆匆经过的人也都戴着口罩。
健身区离他们不过几十米,看起来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朦朦胧胧难以看清。
林天阳从身后抬手捂住代舒的鼻子,带着她转身回了楼道:“在家里呆着吧,天气不好。”
代舒伸手扒拉开他的手,却被他调笑:“别摸我。”
代舒皱眉瞪他,林天阳笑着噘嘴“么”了一声,吓得代舒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理他了。
到家以后,代舒从阳台拖出来一张瑜伽垫,用抹布擦干净,站在上面做各种瑜伽姿势,完成一套吐纳以后舒了口气,让出垫子,指挥刚榨完果汁的林天阳过去做运动。
林天阳让她把梨子百香果汁先喝掉,缓一缓刚才吸霾造成的身体伤害。
她边喝,边用脚把垫子踢到他脚下:“你也做一套动作,很舒服的。”
“好,怎么做?”
代舒放下果汁,从手机软件里打开一首柔缓的音乐,声音开到最大。
“你先做一个半莲花盘吧,对,坐下,盘腿。”她把林天阳的一只腿往上盘,看林天阳左摇右晃地坐不稳,又松开他,“你不会盘腿么?算了,你怎么稳怎么坐吧。”
林天阳十分配合,半盘着腿,手结印搭在膝盖上,跟着代舒的指示“控制”他的气息。
“感受你的气流从你的胸腔经过,缓缓流入腹部……”
“我感受不到。”
“练功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分神。”
“代老师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
代舒背着手,还真有几分老师的风范。面对不配合学习的“坏学生”,她格外耐心,手触到他喉头,对他讲解:“吸气。”
她手跟着气流方向往下移:“流到胸口、小腹,在丹田处被温暖。”
“噗——”林天阳抓住她的手,“痒。”
“不教了不教了,自己玩儿去吧。”
“别别别,代老师,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别连吐气了行么,做点动作,练练平衡一类的。”林天阳拉住代舒,爬起来侧身伸腿,“怎么做的,这样是不是?”
他学着代舒刚才做过的姿势,一条腿后伸,一条腿屈到胸前,头往后仰。
“这是骑马式。”代舒帮他纠正动作,“身体尽量下沉,腿伸直,两条大腿成一线……”
“谁家骑马这么骑啊?”林天阳做了一会儿身子又开始摇晃,“我觉得设计动作的人对骑马有什么误会。”
“练瑜伽要心平气和,你不要总抱怨。”代舒把他额角的汗擦了,“那你还要不要练了?”
“可以选择不么?”
“不可以。下一个,猛虎下山式。”
“我可不可以学跪地磕头式……”林天阳收回酸痛的腿,耍赖地躺在垫子上,不起来了。
代舒用脚尖轻轻踢他的腰背:“那做个简单的,树式,站着就行。”
“不站,累,我要躺着。”
代舒说不动他,干脆坐在沙发上,脚搭在他小腿上,舒服地靠着:“那你躺着吧,我给你念诗,是我艺考时的自备项目。”
“嗯。”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她的声音成熟又悠扬,跟几年前他听她背的有些不一样,明明发音方式和抑扬的位置都一样,可林天阳听得出来那声音里面的成长。
他禁不住轻声应和:“……如果有来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作永恒。”
第七期小黑屋
导演:看到家里变成粉色是不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