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行驶在街道上，空气中硝烟弥漫，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断壁残垣。江航看着四周的景象，愈发觉得眼熟。

“小晗，胡大叔是不是想要开车去医院啊？”

对于刚认识的美少女来说，这样的称呼难免显得太过亲昵，连江航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楼雨晗显然是位开朗的姑娘。

“哎呀，别老是‘楼雨晗’、‘楼小姐’这样叫我啦，太显生分了！咱们都是朋友了，叫我‘小晗’就行！”

互通姓名的时候，拘谨的江航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少女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说出了这一番话。

顺便一提，当胡大树问及江航身世时，江航使出了诸多穿越小说中主角惯用的一招——装失忆。楼雨晗立马大为同情，说自己可以收留江航，而他只需要在她表哥家的汽车店打工就好了。

不得不说，楼雨晗这丫头还真是古道热肠，江航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她却肯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忙。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江航发觉她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

无关外表，那是一种心灵上的美。

这种美让江航有些自惭形秽，因为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尽管这份欺骗很有必要。他无法告诉楼雨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这个事实不但毫无意义，而且还有可能引来其他的麻烦。

“是的，小柔这丫头好像生病了，我们要去最近的补给站。路被天上那些该死的家伙给弄堵了，我们只好从这边绕过去！”

胡大树顿了顿，吸了口烟道：“衰仔，我提醒你一句，接下来的路段很可能会出现大量的魇瘼，到时候我和小晗可能没精力保护你，你自己小心点！”

“谁说的！”楼雨晗从后座拍了拍江航的肩，道，“小航航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要叫我小航航啊！江航在心底里呐喊，表面上却只能很感激地点点头。

很显然，这个称呼也是楼雨晗为了“不显生分”所发明的叫法。车里面其他叁个人，一个叫江航“衰仔”，另一个则叫他“小航航”，就没一个正常称呼的，也不知道剩下一个醒来后会叫他什么。

看着躺在后座上昏睡的苏颖柔，江航突然有些感叹，都说穿越后“凡女必遇帅哥，凡男必见美女”，江航曾对此嗤之以鼻，心想这种情节未免太过虚假。

可现在看来，这个说法还是挺可靠的。从穿越到现在，江航总共就见到过叁个活人，其中居然就有两个美女。

睡着的苏颖柔的表情终于不再冰冷，沉睡使她收敛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从早上见到她第一眼起，江航就断定了这是一个冰山少女。你从来不会在她的脸上看见多余的表情，也不会听见她说一句多余的话。

按理说像她这种漂亮的女孩儿，走到哪里都会是目光的焦点，可早上若不是她主动说话，江航甚至都没注意到她。他总觉得苏颖柔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也有丰富的表情，也会发出情感丰富的声音，可若要说江航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也答不上来，只能归结为两个字，感觉。

“对了小晗，”江航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

“你之前在消灭那些怪物的时候，是不是凭空召唤出来一把长矛？”

“你是说‘器’对吧？没想到你连这些记忆都失去了啊！”

“器”这个字，江航之前也听胡大树提到过。这个世界的超能力，显然和“器”逃不开关系。

“‘器’是诸神赐予我们的恩典。太古时期，诸神为反抗黑暗之神的暴政，不惜以性命为代价，与这位暴君同归于尽，而黑暗之神死后的怨念和欲望则化作了魇瘼，它们涂炭生灵，给人间带来了无尽噩梦和疾苦。

“诸神将他们最后的力量凝结成‘器’，交给了我们的祖先。凭借着诸神之力的庇佑，人类才得以从魇瘼的肆虐中生存下来。随着人类的不断繁衍，‘器’也随着血脉传承了下来。

“然而遗憾的是，诸神的光辉终究无法遍及人类的每一个角落。拥有‘器’的人类终究是少数。这一部分人，被人们称作‘器使’，他们是神之力的继承者，也是人类的先驱。”

无力的声音娓娓道来，那嗓音略显沙哑，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柔美的腔调，这样的声音不属于元气满满楼雨晗，更不可能属于声线粗犷的胡大树。

“颖柔姐你醒了啊！”楼雨晗一把抱住苏颖柔，将自己的脸亲密地贴在苏颖柔的脸上，撒娇道，“你睡着的时候发了很高的烧，我都快吓死了！你没事真地太好了！”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可爱攻势下，苏颖柔还能够做到面无表情。江航看着少女，只见她淡定地整了整衣服，随后便坐起身，她的的脸上虽然还泛着病态的红色，但显然已无大碍了。

“不愧是颖柔姐，能将课文中的内容背得一字不差！楼雨晗赞道。

“课……课文？”

“对啊，这是我们的选修课《神系史》中的内容。”楼雨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