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平只好来到炕边伸出左臂。
老爷子四支指头捏住张太平的手腕。随着两分钟过去,老人的眉头越皱越深。
忽然,老爷子放开手指,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忐忑的张太平。
“右手”
张太平感觉自己就像被看穿似的,但又无法推诿,只好硬着头皮伸出右腕。
老爷子又听了一分钟,眉头依然皱着。
“爷爷,有什么问题吗?”张太平小心的问道。
“没有!”老爷子松开手指。
可那疑惑探究的眼神看得张太平满手心是汗。
突然,老爷子挥了挥手道:“药在背后,瓶子里的是治疗外伤的膏药,回去让你媳妇解开纱带抹在伤口上。”
犹豫了会儿有道:“纸包的那几副也带上,想喝就熬了,不想喝就扔了,随你。下山去吧。”
张太平赶紧拿了药,逃也似的跑出这座仿佛让自己什么秘密也没有的房子。
出了房子,擦了擦手心的汗,胆子又大了起来。
转过身对站在门口的老爷子劝道:“爷爷,你也和我下山吧,山下方便。而且在家里也有个照应。”
“滚,我的事你少管!”老爷子突然勃然大怒道。
不明白捅了什么马蜂窝的张太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冷不防一个鞭腿袭来。
下意识地张太平抬起手臂,一挡,再往前一推。
“蹬...蹬...蹬...老爷子连退三步,才站住脚跟。
张太平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想要扶住老爷子问道:“爷爷,你没事吧?”
“哼!”
老爷子挥手挡开张太平搀扶过来的手道。
“还没老死。”
张太平一阵尴尬,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这几年,功夫还算没有荒废”老爷子斜了眼张太平道“赶紧滚吧。”
张太平一阵无语,朝着屋后绕去。
老爷子再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屋后两座坟,周围杂草清理的干干净净。
一座前面立碑刻有“妻王桂芳之墓”。另一座却没有立碑,合葬着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
张太平双膝跪地,额头着地砰砰作响。
虽然心里上对他们没什么感觉,但毕竟占据了人家孙子儿子的身体,况且这具身体还流着他们的血液。
心里默念到“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孙子和儿子,还望你们多多保佑,多多保佑。”
九个响头过后,额前一片紫青,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倚墙歇息了会儿,又绕到屋前。
老爷子脸色缓和许多。身前立着个大竹背篓,上面放着一大包松仁,下面是干竹笋、野香菇、木耳之类山货。手里还托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这是前日我救的小松鼠,刚出生不久,我也没心思养活。你带回去给丫丫玩吧。”
张太平点了点头接过小东西,小心地抱在怀里。
又递给刚才在药架上见到的木盒道:“这个拿回去给你媳妇泡着喝。前天我看她身体里有股阴寒,肯定是坐月子时受了寒,落下了病根。”
张太平赶紧接过装在口袋里。
一般来说,女子坐月子时,身体处于最虚弱阶段,忌讳很多,家务都是男人包揽的。但以前的张太平哪管这些,不打骂就已经不错了,还怎谈做家务、照顾媳妇?
正好丫丫生在十一月,寒冬腊月的,蔡雅芝既是洗衣又是做饭,寒气入了体。现在每逢阴雨天,或者月事来临,都会感到腰膝酸疼。
交代完的老爷子转身进了屋。
张太平背起竹筐,揣着小东西,沿着原路往回返。
转过弯后,心念一动将提着的药和小松鼠放进空间里。心神感知了一会儿,小松鼠没什么不良反应,闭着眼睛,小鼻子一翕一合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取出口袋里的木盒,打开来。
竟然是藏红花,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想抓住却徒劳。张太平从来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主,既然想不明白,甩了甩脑袋,不想了。
仔细地打量这盒子里整齐排列的紫红色长柱状小花。
藏红花又名番红花,既是名贵的中草药,又是顶级的香料。
作药用,有镇静止痛、祛痰化瘀、解痉安神的作用。可用来治疗胃病、麻疹发热、肝脾肿大,还有妇女闭经、月经不调、产后伤寒不尽等病症。
做香料,可以用于鱼虾类食物的调制,也可以洒在室内逸散香气,还可以用来染织衣服。据说,释迦牟尼去世后,其弟子以番红花作为他们法衣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