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喻泽一个点都没放过。
有一次现象环生的差点在离地三米左右的高空坠落。
孔安槐拿着李小姐分享给她的望远镜,在那一刻呼吸都是停止的。
她看着挂在岩壁上的喻润,发根眉梢都是汗,脸涨得通红,将身体的支点集中在左手,然后右手放在身侧握了握拳,眉头一皱,深深地吸了口气。
然后就又矫健的跟猿猴一般,开始翻腾挪跃。
“你为什么喜欢攀岩?”孔安槐记得自己七年前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因为过瘾。”那是喻润的回答。
孔安槐一直不懂,甚至把这个回答归咎到了喻润的年少叛逆上。
而今天,在这不太大,不华丽甚至闷热的环境里,她突然有些理解过瘾这个词的意义。
那样的大汗淋漓用尽全力,她似乎一下子也找不到除了过瘾外更贴切的形容词。
***
比赛就如李小姐预测的那样,喻润六条线只拉下一个奖励点,俄罗斯选手拉了五个,在同样全都登顶成功的情况下,喻润积分高了一截。
剩下的速度和难度攀岩,喻润没有参加,孔安槐的电话在喻润退场后五分钟就响了起来。
李小姐凑得近,一眼看到电话里的来电显示名字是喻润。
她激动的几乎眼冒绿光,拽着孔安槐的手更紧的跟502胶水一般。
“……”孔安槐汗了一下,接起电话,“喂?”
“我给你的门票后面有一个章,你把那章给工作人员看,他会带你来运动员休息区。”喻润的声音还带着喘,交代完之后似乎担心孔安槐会找理由推脱,又补充了一句,“我手里的东西要是不交给喻泽,她会杀了我。”
“我马上来。”孔安槐一秒犹豫都没有,她身边正贴着个瞪着铜铃大眼的疯子,如果她敢说不去,马上被杀死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喻润似乎没想到孔安槐会答应的这么快,愣了一下。
“喻润,可以多带个人么?”孔安槐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到身边贴着自己的李小姐一张脸迅速的涨红。
真的是粉丝……孔安槐有些好笑。
“……可以。”喻润声音低了一些,答应了。
孔安槐电话还没挂,就听到李小姐振臂高呼万岁,抖了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一直被晾在一旁的白头先生。
白头先生很幽默,回给孔安槐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心情莫名的变好,孔安槐带着李小姐走到运动员休息后台的时候,李小姐还兴奋补了补口红,然后顺便帮孔安槐也擦了点。
“斩男色!”李小姐的眼神透着坚定,拍了拍一脸懵逼的孔安槐,壮士断腕一般。
所以当两个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女人站在喻润面前的时候,喻润呆了两秒。
然后擦了一把仍然大颗大颗滴下来的汗站了起来,看向孔安槐。
“你好你好,我是李红,是我逼她带我过来的,我就是想看你一眼顺便问问你愿不愿意拍照。”李小姐迅速的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明来意,语速快的让一旁听着的孔安槐都喘不上气。
喻润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和李小姐回握,又看了眼孔安槐,才看向李小姐,嘴角带笑表情诚恳:“抱歉,我和孔安槐有些私事要聊。”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看你一眼,这是我的名片,你们聊你们聊,聊完了要是突然想拍照就叫我,我就在门口。”李小姐迅速的递上名片,迅速的退场,走之前还对着孔安槐眨眨眼,指了指嘴唇。
斩男色!她无声的用唇形再重复了一遍。
孔安槐黑线,看着这家伙无厘头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帮他们关上门。
……
一阵安静。
孔安槐马上不安的抿了抿嘴唇。
喻润低头继续擦汗,孔安槐余光看到他右手手指不太自然的蜷曲,食指的指肚红肿。
“帮我拿个冰袋。”喻润看到孔安槐盯着自己的手指,指了指休息室里的冰箱。
冰箱里满满一层的冰敷用冰袋,孔安槐拿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冰敷有用么?”孔安槐挑了个软一些的冰袋递给喻润。
“可以镇痛。”喻润把冰袋盖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嘶得一声。
“……你这是新伤还是旧伤?”拜喻泽动不动的碎碎念所赐,孔安槐大概知道攀岩运动员最容易受伤的部位有哪些,手指头绝对是重灾区,刚才比赛的时候她就感觉喻泽的右手用力的次数很少。
可他明明不是左撇子。
“刚才那个李红什么情况?”喻润换了个话题,重逢以来第一次回避了孔安槐的视线。
“摄影师,想给你拍照但是俱乐部很难沟通。”孔安槐顿了顿,“她老公是室内设计师,你如果答应拍照,我们再找她老公设计民宿会顺利很多。”
喻润动作停了一下,看了眼孔安槐。
孔安槐用手把额头前的碎发塞到耳后,眼睛看向别处:“你姐说的,这忙你得帮。”
喻润嘴角扬了扬,然后点点头:“我和俱乐部的合约还有两周,恢复自由身后,拍照权就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