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仙家弟子齐齐惊讶,南柏舟和白染则是皱眉,太上的修为已至巅峰,在他之上是怎样的存在?
上邪拧眉沉思,想起一人,问道:“能凭空化剑,身穿白袍?”
北冥:“并非,金紫华服,满头白发,戴着一副鬼面具。”
上邪:“???”
这都什么跟什么?哪个犄角旮旯蹦出的来的人?
白染和南柏舟闻言一怔,齐声道:“我亦见过。”
上邪:“???”
南柏舟:“死刑场中,我们遭遇到那人的偷袭,除了我和白掌门带弟子逃出外,其余掌门包括老仙尊都被抓走了。”
顾轻闻言皱了皱眉。
上邪更是诧异,各家掌门再废物,也没听说过这么容易被一锅打包带走的。
北冥又道:“另外你说的白袍人,我也见过。”
上邪:“???”
她总觉得自个今天懵逼的次数比较多。
北冥冷飕飕地瞪了顾轻一眼,“我在瑶山地陵中之所以伤得那么重,除了被某人打伤,还遇见了他,地陵暗道之内他好像……一直跟着你,看着你。”
上邪:“……”
怎么讲着讲着画风突变?
关键是她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屋子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众人都被绕晕了,线索七零八落,弄得他们一头雾水,感觉好像有一把无形剑横在咽喉处,不知何时会割喉见血。
北冥合作的提议,上邪答应了,多一个盟友就能少一个背后捅刀的人,毕竟现在明里暗里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还有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的。
最终,顾轻将一屋子人都轰出去,欲让上邪再歇息一会儿。
他走到床边,掩了掩被角,“别想了,睡吧,我去门外守着。”
上邪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没让他走,“顾轻,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原祈国都遇见过?”
顾轻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起一些的记忆,不多,但很模糊。”
“是吗?”
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没有肯定,没有否定。
许久后,顾轻叹了口气坐到床榻边,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上邪瞧着白衣的侧颜,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忧虑和害怕,恍惚间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顾轻,你在害怕什么?
……
客栈的小厨房今个难得热闹起来,女商姑娘炒了许多菜招呼众人,仙门弟子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但架不住女商厨艺好,司徒清时和长思又带头嘴馋,愣是吃得肚子滚圆。
等上邪、顾轻、白染等人下楼的时候,基本上只剩残羹剩菜,司徒和长思怕被师傅骂,赶紧钻进厨房帮女商再做一桌饭菜。
小厨房里,女商正娴熟地颠着菜勺,一扭头六七名少年挤进来说要给她打下手,不禁爽朗笑了,“诸位小仙君会做饭吗?”
司徒清时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们剑法好,能切菜!”
于是女商赏了他们几根胡萝卜,让几人到一旁切着玩。
长思在灶火边上负责添柴,他听司徒说过女商和夫君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女商姑娘,你住在这鬼都城中不会觉得害怕吗?”
女商抬头,刚好透过窗子看见院中劈柴的师兄,笑盈盈道:“不会啊,我喜欢的人在这里。”
长思闻言愣了一下,瞧了女商良久,确定她不是在说假话,不禁有些动容。
胡萝卜切得一团糟的司徒清时搭话道:“你不觉得这里的……的白骨人面很可怕吗?”
“再可怕有外面的人可怕吗?”
她苦涩笑了笑,“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如何进了这鬼都的,外面很多人传言,说是我爹逼我嫁鬼为妻,实际上是那些说得最欢的人绑了我,送入鬼都献祭。”
长思诧异道:“献祭?”
“是啊,镇民一开始是想抓我爹去献祭,因为他生下来体貌畸形,被镇民视为怪物,所以当镇长提出献祭以平息鬼都的怨气,我爹是第一个被抓的……后来,我顶替我爹被送进城,就在快被那些白骨人面活埋入土时,是夫君出现救了我。他啊,与其他的白骨人面不一样!”
众弟子皆看向窗外一边砍柴边对着媳妇傻笑的师兄,心道:唔,确实不一样!
然后女商也对师兄傻傻一笑。
司徒小朋友不由道了一句,“好像。”
长思歪头问道:“好像什么?”
司徒:“瑶山幻境里小公子对顾轻仙君就是这么笑的。”
长思啧啧了两声,“你观察得还挺细致,人家那个大抵是神仙爱情。”
菜出锅后,几名仙家弟子端着菜进了大堂,险些被吓出来,怎么形容呢?
气氛很微妙。
一张饭桌上,东面的板凳顾轻和上邪同坐,鬼帝坐在两人对面,南柏舟坐在北面,饕餮抱着昏睡不醒的小奶狗坐在南面。
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凑成了一桌,何必呢?又不能愉快地来一桌麻将!!
鬼帝冷笑地睨着对面的上邪,南柏舟皱眉盯着对坐的饕餮,饕餮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抽空还要瞪两眼旁坐的上邪。
而顾轻除了上邪,他哪个都看不顺眼,脑瓜顶上直冒寒气。
相比之下,上邪最淡定,东张西望,和旁桌的白染要了把花生吃。
说起白染掌门,她自带高冷气质,不愿意和人挤,独自一桌,唯独对上邪还算客气,当真将自己桌上的一盘花生都递给了她。
上邪笑眯眯地瞧着端菜进来的长思,朝他招了招手。
长思莫名心肝一颤,忐忑上前,就见上邪按着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自己反倒拉着顾轻坐到了白染那一桌。
长思:“……”
鬼帝冷然的目光射过来。
长思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遇见了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