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人步步紧逼,顾二三望向洞口,眼睛一亮,大喜道:“顾仙君……”
容习仁回头的瞬间,顾少爷威武地朝着他的胯/下踢了一脚,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这男人嘛!哪怕你修成了大罗金仙,命根子也是还在的,除非一刀切了,否则就酸爽着吧!
上邪懵逼地看着,不由震惊了一把!
顾二三趁这空档拽着她就往外跑,她抽空回头瞧了眼容习仁,见他倒在地上脸色铁青,连动都动不了,可想而知这一脚踹得有多狠。
两人一口气在迷雾里跑了小半个时辰,睁眼瞎地和迎面而来的几人撞到了一起。
顾二三:“哎呦,本少爷的下巴!”
长思捂着鼻子坐在地上,闷声道:“唔唔唔疼……长亭,我是不是脑袋撞坏了,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那个傻叉少爷啊!”
撞上的正巧是穿成一串蚂蚱的那十几名仙家弟子,领头的是长思,他这一倒不要紧,后面一排人齐刷刷地倒地,拴在一起最不好的一点便在此。
长亭无奈道:“那就是。”
“你没事吧。”
顾二三的声音传来,十分关切,险些让长思以为是幻听,心道:这不符合那小气凡人的性格啊!
确实,那说话的人并非此时正趴在地上正揉下巴的顾二三。
待迷雾稍微散了一些,长思惊讶地瞧着身边站着的顾二三,又看向对面地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顾二三,一时间有点凌乱,“卧槽,长亭,我们撞鬼了!”
长亭将他扶了起来,更加无奈了,“你仔细看看。”
大雾散尽,众人意识到这应该是新的幻境,那只蜃不知又吃了谁的记忆。
长思认真地看了看身侧的顾二三,一袭戊戌宫标配的白衣金丝袍,腰悬古剑,周身仙气萦绕,风姿不凡,和人间遇到的那个财大气粗的顾少爷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顾二三也懵逼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长亭解开了腰间的绳子,上前将上邪扶了起来,“小公子,你没事吧,方才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上邪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长亭见此也没再追问。
有弟子突然发出惊呼声,高兴道:“快看,是大荒山的幻境!”
“真的,是邪帝!!”
上邪:“???”
你们那副喜极而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长亭解释道:“我们与小公子分散后,相继进入了好几个幻境,那只蜃可能还吞了一些仙家掌门的记忆,呃,内容嘛……唉,都是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譬如珠胎暗结、夜会情郎,还有些……些云雨之事,好在大家只对暗夜之征的后续感兴趣。”
上邪一阵无语,仙门八卦不感兴趣?对一个魔头感兴趣?
幻境中的大荒山萧瑟了不少,红衣公子坐在竹舍前的摇椅上,她脸色苍白如纸,腹部裹着厚厚的绷带,怀里抱着一只鹦鹉,它五彩斑斓的羽毛所剩无几,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右翼根部有一道切口整齐的剑伤,翼骨被砍断,只还连着一点血肉。
伐檀蔫蔫的,有力气无力地用鸟嘴啄着红衣的手,“小邪,我好困。”
上邪轻抚着她的头,“困了就睡吧。”
“那你记得叫醒我,我不想像梼杌一样一睡不起,别把他埋进土里,就那么放着吧,他喜欢露天睡觉……”
“好。”
摇椅旁还卧着一只有气出没气进的猪,左眼瞎了,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冒血,因为那只猪总是用前蹄扒拉掉眼上的草药。
上邪温声制止,“那是治伤的,不能擦掉。”
饕餮把头贴在地上,弱弱地道了一声,“疼。”
众人四处一望,才发现大荒山的家禽少了一半,活着回来的都遍体鳞伤,半死不活地趴在林间和竹舍四周。
而幻境中的顾二三见上邪一直不理自己,皱了皱眉,重复道:“你没事吧。”
上邪神色中透着一股疲倦:,“想说什么就直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顾二三沉默了一瞬,“天帝让我来劝你,把祸世伞交出去。”
红衣的声音瞬间冷了,嘲讽笑道:“他是让你来看我死没死吧?”
顾二三没否认,“上邪,也许一个人说你错了,孰是孰非尚有商榷的余地,但如果天下人都说你错了呢?”
上邪微怒道:“暗夜之征时你在闭关修炼,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十万仙家为抵御鬼军死伤过半,天帝负伤而归,性命垂危,说是你在他封印鬼帝时重伤了他,上邪!你与华止从小一同长大,怎可狠下杀手?”
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重伤了他?!你亲眼所见吗?”
她牵动了伤口,脸色愈发苍白。
“十万仙家亲眼所见。”
“顾轻呢?他也这么说吗?”
“兄长把你送回大荒山后,就被老仙尊罚跪在九霄云殿前,他身上的伤至今都未处理,反而挨了三百雷鞭,现在诸天仙家都在参他,说他……说他与邪魔勾结,同流合污,按仙律当剔除仙骨,贬为凡人,永世不得为仙。他如今成了众矢之的、天界共敌,却死不悔改地和老仙尊叫板,不肯治伤,不肯吃药,再这样下去性命堪忧……”
上邪垂眸,苦涩道:“我知道了。”
顾二三却怒了,“你不知道!兄长为了护你,被你连累,你便如此轻描淡写一句我知道了吗?”
上邪没再与他争辩,只道:“带他来大荒山,我会治好他的伤,会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