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珊珊是“女魔头”,段伟祺就是“大魔王”。
“大魔王”是“女魔头”的克星,因此段伟祺在当时的孩子圈里深受爱戴,名符其实的老大。
卓恺一看“女魔头”脾气要发作,赶紧往“大魔王”身边靠。
段珊珊被言语羞辱,气得头顶生烟,但如今他们这年纪,又是这样的场合,她还真不能把段伟祺怎么样。段珊珊重重放下酒杯,泄愤地踢一脚椅子,转身走了。
卓恺刚要松口气,却见段珊珊猛地又回转身。
“你们这些男人,少他妈的摆这种雄性的自以为是德性。被人睡还倒贴好处这种事,你们干得少吗?你们又在得意些什么?”段珊珊瞪着段伟祺,手指指他又指指卓恺,“同样的事,你们做了叫有男性魅力,女人做了叫犯贱,滚你大爷的。老娘爱干什么干什么,要跟谁睡跟谁睡,谁也管不着。”
她说完,怒火冲冲踩着高跟鞋走了。
卓恺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吊着这口气才敢吐出来,跟段伟祺道:“你大爷不就是她爸?”
段伟祺横他一眼:“觉得自己挺幽默是吗?”
卓恺忙摆手,转移话题:“没,没。这不是看珊姐今天心情不太好,来大姨妈了?女人嘛,你别跟她计较。”
段伟祺冷哼:“这么关心她?要不你给她送点红糖姜茶姨妈巾慰问一下?”
“啧。”卓恺缩缩脖子,“我先出去,你享受享受独处的宁静,心情好的时候再call我。”说什么都不对,那还是先撤退。介绍美女什么的,不着急,不着急。
卓恺一走,周围又安静下来。段伟祺看看夜空,再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后,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点开微信,划拉着找聊天记录。
距离上次且是唯一一次联络已经过了挺久了。段伟祺一直没有再找过“开polo的盲女”,与她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别的记录挤到了很后面。段伟祺刷了一会,找到了。
这姑娘的头像还是一样,但名字改了。“开polo的盲女”改成了“开polo的美女”,看来是拿到车后就改掉了。
段伟祺用大拇指揉揉下巴,自言自语道:“美有什么用,又瞎又蠢。”
他吸了口烟,把手机丢回桌面。
跟她熟吗?不熟。她男朋友是个渣关他屁事。
可她这么蠢,能明白他今天说的“真的瞎”的意思吗?肯定没明白。散场后她还笑得像个傻瓜。
他要是突然告诉她她男友出轨,她会不会以为他对她有什么不轨念头挑拨离间呢。
那多掉价。
段伟祺再吸一口烟。他犯不着送上门去被她猜疑。反正她跟他也没关系。
可是那男的真的太渣了。
段伟祺慢吞吞地吸完手上这根烟,最后按灭了烟头。“好吧,看你长得美的份上,我做做好人。”
段伟祺把手机拿过来,点亮屏幕,点开了“开polo的美女”的对话框。
你男朋友出轨了。
输入完,手指在“发送”按键上停了停,想了想删掉那句话,重新写。
我见过你男朋友,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很亲密。
把这句话读了一遍,发出去了。
不知道她是什么反应,会怎么回复。
段伟祺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完,就愣了。
开polo的美女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段伟祺:“……”
从来没被人删过好友,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的段伟祺反应了一会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操。”忍不住爆粗了。
气得站起来,原地来回走两步,不相信地再看看手机。可以的,他现在知道被人删除好友后发信息出去会得到什么回复了。
段伟祺把手机丢桌面,超级不爽,有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委屈和愤怒。
“下次你想把我加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段伟祺指着手机放狠话,仿佛它就是那个盲女蠢姑娘。可是狠话放完仍觉不能解气。
段伟祺把手机拿起,飞快把“开polo的美女”删了。
反正他是不可能向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发好友申请的。删就删呗,谁不会删啊。
美成天仙也不管用。何况也没美到那程度。
太气人了。
这天晚上李嘉玉照例要加班,因为要写文博会论坛演讲的ppt,需要很多资料,她去了工作室,方便跟伙伴们沟通。
工作室里还有几个人都在做文案工作,苏文远和另两位去了学校做参展样品的打磨。
李嘉玉的ppt上需要摆几个公司作品的设计过程素材,便问老李同学要他的设计稿草稿图样。老李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道:“在远哥的笔记本上。”
李嘉玉便去苏文远的工作台上拿他的笔记本。
苏文远的笔记本又大又厚,自己装订的,封面画得五颜六色的涂鸦,又乱又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他什么都爱往这本子里写画,标注日期、地点,写上灵感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