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释重负地答应着走进一间看起来就是侧卧的房间,可进去以后才发现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摆着几样显然有被经常使用的电子产品。
她连忙回头,却看见段瑞安无声地踱步进来,顺带着锁上了门。
王久倾已经在这张床上躺了五个小时了也没睡着,天边几乎泛起了鱼肚白。
现在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但门是锁的。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梦到她从一个上了锁的房间梦游到了另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段瑞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怕她故技重施,这间房间通往阳台的门也被锁了,甚至阳台外还装着封闭的玻璃护栏。
如此缜密的安排,王久倾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了。
昨晚段瑞安跟着她进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坐在她床头边让她早点睡觉,一副不亲眼见她睡着不会走的模样。
王久倾也不管身上是不是黏糊糊的一身汗,只好躲进了被子开始装睡,等她躺得身体都要僵了才听见段瑞安开门离开。
结果她一晚上也没能睡着,现在坐起来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王久倾光着脚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静了一夜的公寓里响起了笃笃的切菜声,听起来轻快又熟练。
“咚咚”
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切菜声停止了。
“我饿了。”她说。
过了一会儿拖鞋踢踏的声音渐近,王久倾环顾四周,连忙也穿上床角摆放整齐的一双拖鞋。
段瑞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往回边走边说:“再等一会儿才能吃饭。”
“噢。”王久倾有些意外,这么轻易就让她出了房门,那之前锁她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近24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全都令她觉得非常奇怪,乃至于段瑞安为什么要锁她,她也没想明白。
他的背影在厨房的磨砂玻璃里若隐若现,王久倾坐在离他近一些的餐桌座位上看着他放松的背部肌肉,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吃完早饭可以送我去曙光传媒楼下吗?”
段瑞安的脊背绷紧了,他丢了半勺盐在小锅里,才不经意似的说:“你都要解约了,还急着去做什么?
他知道她解约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似乎不知道她还想进朝华娱乐的事。
看来李斯笺没走漏风声。
“我解约不代表我想退圈,”王久倾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在这么诡异的氛围中说出实话:“我还是要回去的,难道我要在你这里赖一辈子不成?”
她不敢用“关”这个字眼。
段瑞安沉默了,他端着咕噜噜冒着泡的小锅出来放在桌上,嘴角噙着丝微笑给自己和她各装了一碗。
王久倾尝了一口,鲜肉粥的香气立刻充盈了她的整个口腔,空荡荡的胃发出一点急于进食的咕咕声。
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没吃饭了,从回家到现在她的神经都紧绷着,似乎只有闻到食物的味道才让她的防备出现了一点裂口。
她早叁两口喝完了,就坐在那里等段瑞安慢条斯理地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