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压根儿就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着来,又为什么要和陆白并排坐在单独的沙发里,尤其是两边的情侣,有意无意地朝她射过来探究的目光,等她捕捉时,人家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她不认识其他人,对陆白也算不上太熟,感觉自己像个蹭饭的,又觉得这样的场合,很要命的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真的是好尴尬。
好在不多会儿,乐队就来了。
萨克斯、贝斯、吉他、架子鼓、手风琴,是一个十八到三十岁之间年龄的大男孩组成的五人乐队。
“玩猜歌名还是传花?”左边的朋友看向陆白,再次征询了一遍。
“你想玩哪个?”陆白转头看向沈心棠。
“我……”沈心棠羞怯地看了众人一眼,她不管什么游戏都不想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我来当裁判怎么样?”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起来,又不敢笑出声,只得转过头去。
“这么简单的游戏,哪里需要裁判呢?”陆白笑着解释说道,“这样吧,到时候要是你输了,我代你受罚好了。”
“吁”,陆白的两个朋友唏嘘起哄起来。
“猜歌名是怎么玩法?”沈心棠想了想,问道。
“就是乐队随意奏一支曲子,哪一个先抢答成功并答对了,就由他替在座任何一个人出道题目,这个被点到的人就要照他的话去做。不过要是他抢到却答错了,就要罚他自己的酒了。”陆白耐心地解释说道。
“那传花呢?就是乐曲停下来的时候,花在谁手里就罚谁喝酒是吧?”不是他自己说的代她喝酒吗,她觉得这个可能会安全点。
“嗯,没错。”他点点头。
“那就击鼓传花吧!”沈心棠正了正身子,像是花了极大勇气一般。
猜歌名的话,她肯定是抢不到的,因为她不好意思去抢,像今天这种情况,他的朋友多半以为她和陆白有什么暧昧关系,指不定就要想办法为难她。
但是击鼓传花是随机的,感觉应该会公平一点,不至于每次都停在她这里吧?
游戏已经敲定,为公平起见,乐队人员都背转身去。
陆白看到沈心棠紧张得浑身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转头看向他,他温柔地笑说道,“放松一点,只是游戏啊,有我在呢。你坐进来一点,靠在沙发背上,这样会比较舒服。”
沈心棠觉得有点口渴,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都喝掉了,然后才慢慢将身子朝后挪一些,却也没有真的完全将自己陷进沙发中,然后选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并且,仍然和陆白保持着间隔半臂的距离。
“好啦,那我们开始啦!”那位朋友宣布游戏开始,他手中握着一支剔了刺的玫瑰花,在乐曲响起来的瞬间,从他开始,顺时针开始传花。
他是a,然后是她的女伴a1,然后是对面的朋友及其女伴b和b1,再来才是沈心棠和陆白。
乐曲是花儿乐队的《大喜宙》,节奏明快鼓点密集清晰,玫瑰花到每个人手上时都飞快地扔到了下一个手中,结果第一次乐曲停下来的时候,玫瑰花落到了b1手中。
这位朋友的女伴年轻而有韵致,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显得肤色均匀剔透,五官莹润立体,穿着一件火红的露背装,身材火辣到爆,连沈心棠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她完美的s曲线,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玫瑰花停在了她手里,她倒也没有抱怨或是不满,高高兴兴地站起身来,端了面前的酒杯就一饮而尽,然后向众人展示杯底。
“哎,你怎么把酒都吞下去啦?”对面的朋友不依,乜斜着眼说道,“我们处罚的规则可不是单单罚酒这么简单哦,你以前没玩过吗?”
“不是罚酒,那要怎样?”女郎挑了挑眉,一副不管你是什么,尽管放马过来的凛然气势。
“磊子,你来告诉她。”朋友a把问题抛给b。
b很自觉地再次给女伴斟了一杯的轩尼诗,递给女伴,并解释说道,“一口气喝到嘴里,不要吞,然后,找场中任何一个人,喂他喝下去。”
“我还能喂谁?当然只有你罗!”女郎妩媚一笑,将杯中的悉数喝到嘴里,含了一大口,然后对着自己的男伴,两唇相对,一点点喂了过去。
沈心棠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不是说罚酒吗?为什么……”她稍稍偏过身去,凑近陆白一点,压低声音问道,“哪有临时更改游戏规则的?”
“没有更改游戏规则啊,”陆白也凑过来一点,今晚他心情好像极度的欢快,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少过,“你只是问我乐曲停下来的时候,花在谁手里就罚谁酒,又没说这个酒是怎么喝的。你放心吧,有我呢,我说了代你罚酒的。”
是啊,人家刚刚说了,受罚者可以挑选场上任何一个人喂酒,又不见得他陆白就会选定她为对象,她真是多虑了。
什没停张么。处罚结束,第二轮开始,这一回却是a这边一方,同样的,a朋友喂酒给他的女伴喝。
第三轮,沈心棠心里已经高度紧张起来,脸上也红扑扑的,手心里又沁出汗来,一心只盼着千万别停在她这里。
还好,第三轮又到了a的女伴这边,沈心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结果第四轮的时候,花就到了沈心棠手里。
当乐曲停下来那一刻,沈心棠握着玫瑰花仿佛捧着一枚烫手的山芋般,待要扔给下一位,却没人愿意接。
沈心棠的脸上火辣辣的,红得像秋天里的柿子。
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脸上。
这可真是为难人的一件事呢。
“我……那个……想先上一下洗手间。”她霍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向众人致歉说道。
“哎,愿赌服输啊,干嘛用尿遁这一招啊?”刚刚已经受罚过两次的a组表示抗议,“你破坏了游戏规则,让后面的人怎么玩啊?”
沈心棠局促地站在那里,向陆白发出了求救的一瞥。
“我这位朋友比较害羞,你们就不要逼她了。我看这样吧,”陆白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赶紧挺身出来解围说道,“罚她做真心话大冒险好了,这个你没问题吧?”
后面一句,却是问沈心棠的。
(今天雅安地震了呢,为遭遇不幸的人们祈福。妖艳嫣红亲是成都滴,吓了一跳吧?你那里应该都平安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