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冷气,花文轩又光着上身,他不由觉得身上顿时笼罩起阵阵寒意,令他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林朗在哪里?”她眼底一片森寒,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真是奇怪,你的家奴不见了,你不是应该报警备案吗?难道我是警察吗?”花文轩也是冷峻着脸,不假辞色,“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你告诉我林朗在哪里,我马上就走,不然,”她重新坐回沙发上,语带威胁,“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唐韵娇!”花文轩突然暴喝一声,脸色也一片暗沉。然后,伸手将她手腕扣住,并用力将她拉了起来,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半拖半拽地拉着她出了房门,并一直走到走廊另一头,按响了邻居家的门铃。
“谁啊?”对话可视系统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王,是我,花文轩!”花文轩将唐韵娇大力往前一拉,出现在可视系统中,笑得有些猥琐,“你不是喜欢美女吗?今天我免费送你一个!”
滴滴滴一声响,房门几乎是马上被打开,从里面现身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张嘴一笑便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齿。
“呀,花老弟你好有福气啊,这么标致的大美女啊!”老王有些讶然地瞟了一眼他们俩,又看到花文轩只围了一根浴巾,似是明白又好似一头雾水。
“你觉得她美吗?”花文轩脸上是淡淡的笑,笑里充满嘲讽之意,“那就把她送给你如何?这个女的好像正在发-情期,你知道的,我一向洁身自好,不是滥交的那种人,所以这个忙就只好请你帮一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紧扣着的唐韵娇朝老王跟前一推。
老王自是乐得软玉温香抱个满怀,虽然还不知道花文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美人送上前来,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别碰我,你这只又丑又蠢的猪头!”唐韵娇将老王猛力一推,摆脱了老王的禁锢,紧接着便又往花文轩离开的方向冲过去,一边冲还一边大骂:“花文轩,你给我站住!你刚才说我什么?你这个自以为是又不分好歹还性-无-能的家伙,你……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走!”
她在对花文轩大吼大叫的同时,老王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使劲拖了回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你刚才说我什么?”
“你放手,你这个猪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啪”的一声,老王扬起他厚厚的肉掌,毫不留情地朝她粉脸上挥了一记。
唐韵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反手也给了老王一耳光。
老王是山西那边靠挖煤一夜暴富的暴发户,脾气也很火爆,绝对容忍不了别人随意对他辱骂或是任何粗鲁的动作,哪怕你是美女也不行。
于是,老王一怒之下,伸出右手五根肥硕的五指,快狠准地插-进了她绾好的发髻之中,用力地狠狠地朝后猛地拉扯着。唐韵娇“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感觉似乎整块头皮都要被扯掉似的。
然后,老王拖着她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唐韵娇头皮受制,想挣扎也不能,只能一边大喊着一边身不由己地倒退着跟着老王踉跄地走了进去。
“怦”的一声,房门被老王用脚给踢上了。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花文轩在冷气下站得久了,恐怕会生了感冒,便赶紧开了淋浴再用热水彻底将身子冲洗了一遍,然后,拿手机拨了一遍沈心棠的手机。
语音提示总是说“对方已关机”。
打给邓秋,那边也说没有得到沈心棠的消息。
花文轩格外地坐立不安,即使倒在床上,哪怕觉得疲累不已,却怎么也睡不着。
肉跺他得。他想了想,然后给私家侦探王有德拨了个电话。
“王有德,你找到林朗了没有?”
“花总,是这样的,我已经派出去很多眼线打听了。”王有德似乎很是头疼的样子,“我敢确定林朗一定就在上海市内,但是我几乎快要把上海的地皮都翻过来了,就是找不到他到底在哪里出没。上次他和庄亦明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庄亦明的名声在一夜之间被毁了,我猜测林朗也是别人的一枚棋子,控制他的人,可能是庄亦明的仇家,所以我最近便一直在查庄亦明这边的事……”
“说结果!”花文轩可没有功夫听他在这里絮絮叨叨。
“结果也很奇怪,庄亦明的人缘一向很好,似乎并没有什么仇家,这个人隐藏太深了,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找个人找这么久也没找到,你有什么用?”花文轩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们平常都是怎么找人的?”
“哦,是这样的,花总,”王有德的一世英名也毁在这个案子上,对于花文轩的数落,他也不敢反驳。“一般情况下,只要有对方的手机号码,我们可以用手机定位追踪非常准确地定位他的位置,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掌握到林朗的通讯方式,所以……”
“手机定位追踪?”花文轩脑中蓦地一动,“怎么弄?那你现在马上帮我追踪一个人,我告诉你她的手机号码。”
沈心棠因为觉得累,所以躺上-床后,翻了两个身,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电话铃声在响。
她以为在做梦,所以并没有理睬。
但是电话铃声却不死不休地响着,吵得她再好的睡眠也醒了。
而等她摸索着伸手去接电话时,电话铃声却已经停住了。
她坐在黑暗中愣了一愣,暗暗骂了一声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接着头往后一仰,又倒头睡下去了。
在她双眼刚闭上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刚刚那个电话说不定就是那种问要不要“特-殊服务”的,以免遭到再一次的骚扰,她决定把电话线拔了。
开了灯,拔了电话线,顺便去上了个卫生间,再重新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才刚刚要进入梦乡,却猛然地,门上“咚咚咚”被人敲得震天价响。
沈心棠一个激灵:难不成刚才是陆践人这个疯子给她打的电话?因为她没有接,所以他干脆杀上门来了?
真是的,什么人啊?连人家睡觉也不放过吗?
她决定不理他,将被子拉上来蒙住脑袋,装着什么也没听见,继续睡觉。
然而,敲门声有越敲越响之势,接着是一个熟悉却气极败坏的声音大喊道:“阿棠,开门!沈心棠,你给我开门!”
沈心棠一骨碌坐起身来,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花文轩的声音么?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