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的家在浦东滨江大道上,穿过黄浦江,开车很快就到了。
折腾了半天时间,到达nancy的家里,快要五点半了。
nancy中午也没有进食,这会儿正恹恹地躺在床上,保姆正着急地劝说她进食。
“我这会儿还不想吃,你先出去吧,刘妈!”她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感觉心里空空的,仿佛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小姐,你中午也没吃,这怎么行啊?”刘妈不安地搓着手,“是不是手还疼啊,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刘妈!”nancy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刘妈赶紧诺诺地闭了嘴,她了解nancy的脾气,一般对方的指令,只说一遍,要是她还要唠叨的话,nancy就要发火了。
刘妈退出房间后,没多会儿,房门上又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你们存心想要烦死我是不是?”nancy果然恼了,抓起床头的马克杯就朝门上扔去。
哐啷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大小姐,是我!”听到声响,林朗也顾不得要征询她的同意了,径直拧开门把手走了进来。
他低头瞟了眼地上的陶瓷碎片,然后双手交叠放于身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花总裁来了,您想见他吗?”
“什么?”nancy小小吃了一惊,接着看到他脸上有青肿的痕迹,不由纳闷地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啦?你不会是去找花文轩了吧?”
nancy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然他怎么会想到来看她呢?
一定是来找她理论来了吧?
她突然有些慌乱,嘴里发干,东张西望手足无措起来。
今天上午的事,她真是越想越后悔。
是谁说的男人喜欢制服的诱惑,在办公室里勾-引挑-逗会让男人兽血沸腾难以自控?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发了疯头脑发热做出那样的举动,这不仅会让花文轩看轻她,连她自己也会看轻自己了。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恨不得把脑袋拧下来,装作那不是她。
认真说起来,她是咎由自取。
试想,若是花文轩真的受了她的引-诱,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换了另外一个女人用这样的手段,他也会上钩?那他不就变成种马了吗?这样的男人还值得她爱吗?
唯有这样真正不为美色所惑,立场坚定的男人,才更加令她钦佩与爱慕。
所以,她对于花文轩,不但没有责怪,反而更多尊重与愧疚,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他了。
“来,你过来!”nancy忽然轻柔一笑,招手向林朗示意。
林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恭顺地走近了她面前。
“来,低下头来,我看看你受的伤重不重?”她伸出纤纤玉手,笑得前所未有的动人。
林朗心中微微一动,nancy竟然也会这么温柔体贴地对他,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敢劳烦小姐忧心,只是一点小小的皮外伤而已。”林朗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不敢真的就把头低下来凑过脸去。
“我看了才知道是不是皮外伤。”她依旧含蓄地笑着,但那笑容仔细看会觉得有点僵硬。
“既然小姐这么担心属下,那我就……”他半推半就地弯下身子,将脸部凑到了她面前,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脑袋上传来一阵噼哩叭拉的响声,却是nancy卷了一本书在他脑袋上一阵乱拍。
“我看你是伤得不够重,我再给你补一点!”nancy气势汹汹地嚷道,“谁让你去找花文轩麻烦的?你净给我添乱!要你多事!多事!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你可真出息了,放着我不管,竟然私自偷偷跑去找人打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你说,你说!”既然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这些事总是不可避免的。
“好吧,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我就豁出去了!”她挺直了脊背,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什么伸头缩头的啊?”他伸手轻轻敲了她一个爆栗子,笑嗔道:“我家是刑场么?”
沈心棠怒视着他,伸手揉了揉被他敲过的地方。
“警告你不要敲我脑袋,敲脑袋会让人变笨的,我要是变笨了你可要负责!”
“我现在不正是在对你负责吗?”他发动引擎,缓缓开动车子。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便抵达了济南路8号的高档小区。
快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花文轩一个急刹车,沈心棠惊得尖叫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飞射出去,又被安全带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沈心棠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花文轩,又看了看车子前方。
一个人影怒气冲冲地冲到驾驶室外,捏紧了拳头猛地敲打着车窗门,一边大喊道:“出来!”
沈心棠心里一颤,什么人火气这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别担心!”花文轩缓缓将车驶进了地下车库,找到车位停好车子后,他笑着安慰她道,“你就在车里别动,一会儿我来找你!”
“不,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沈心棠伸手拉住了他。
笑和定这。“听话,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解开安全带下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千万不要出来,不然我会生气的!”
他还没安抚完,车门已经从外面被打开,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猛地将他拉了出去。
紧接着“砰”的一声,花文轩身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沈心棠惶恐地惊叫出来,急忙解了安全带下车。
花文轩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后,迅速展开反击。好在他的车子旁边暂时没有停别的车辆,要辗转腾挪的空间还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