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桐吃了一惊的口气,接着关切地说:“摔哪里了?重吗?”
“不重,小腿轻微骨折,在家里养些日子就好了,现在好了很多了。”我说。
“哦,你爸妈一定是担心影响你的工作,怕你担心,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谁在家里照顾你妈的呢?只有你爸爸吗?”秋桐说。
“冬儿在这里的。”我说。
“哦。”秋桐有些意外的口气。
“妈妈摔伤的时候正巧冬儿的表妹经过,帮忙送到医院,然后又把我妈送到家,在我家,冬儿的表妹知道了我和爸妈的关系,然后告诉了冬儿,然后冬儿就来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我家照顾我妈的。”我说。
“哦。那。海珠知道你妈摔伤的事情吗?”秋桐说。
“应该是不知道!”我说。
“嗯。”秋桐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我似乎知道秋桐为什么沉默,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她应该能想到大家心里的尴尬和纠结的,一定能的。
沉默半天,秋桐说:“这世上的很多人和事,不是一个简单的好或者不好,对或者错就能定义的,就能说清楚的,就能下结论的。特别是感情的事,孰对孰错,难以说清楚啊。”
说完,秋桐挂了电话。
我在院子里发了半天怔。
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冬儿站在我身后。
“刚才是秋桐给你打的电话吧。”冬儿说。
我心神不定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哼。”冬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我一愣,看着冬儿:“你为什么这样笑?”
冬儿说:“不为什么,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说完,冬儿直接进了屋子。
看着冬儿的背影,我不由又是一阵苦笑。
夜色渐渐降临了,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
晚饭后,陪爸妈聊了一会儿天,看了会电视,我们准备休息。
我去了我的房间,不由一怔,床边放着一个旅行箱,床头放着女人的换洗衣服,床头柜上还放着女人常用的洗化用品。
无疑,这些都是冬儿的,她住在我的房间里的。
正站在房间里发楞,冬儿无声地进来了,站在我身后。
接着,一个温暖的身体轻轻贴紧了我的后背,冬儿双手环抱住了我的腰。
被冬儿贴紧抱住的一刹那,我的身体猛地一颤。
“你很紧张。”背后传来冬儿低低的声音,她将我的身体搂地更紧,脸贴在我的后背上,发梢触到了我的脖子。
冬儿说的不错,我的确有些紧张。
“你害怕吗。”冬儿又低语着。
我没有做声,我的确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害怕那些逝去的和未知的东西,害怕那些看不到的绳索将我窒息。
“你在害怕什么。”冬儿又说。
我继续保持沉默,身体一动不动。
冬儿也沉默片刻,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低三下四很死皮赖脸。”
我说:“我没有这样感觉,我不会这样感觉,我现在对你的感觉,更多的是感激,不管怎么说,我实在是要感谢你的。”
我指的是冬儿来我家照顾我妈妈的事情,是的,不管冬儿的本意如何,单就这事实本身来讲,我没有理由不感谢冬儿。
“我不是说那事。”冬儿说。
我又沉默了,我其实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我想将冬儿的手拿开,但却又有些不忍,没有足够的勇气,似乎,我担心这样会伤了她。
为什么担心会伤了她,难道是因为她照顾我妈妈我欠她的人情?还是其他的原因呢?我心里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