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未必有这种想法,但她欣赏这种想法,如果不是认定了这辈子就是身旁这个男人,只是屈从的嫁给一位朴实的农民,她也会拿着洋镐去刨地,最不济也会做好饭送过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在这方面近乎固执。
现在需要想的是怎么帮助,扭过头看向刘飞阳的侧脸,开口道“这在之前还有个最重要的因素!”
“人!”
刘飞阳重重说出来,机会多、蛋糕大、刀备好,还需要有人切蛋糕、有人端盘子,其实这个问题他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做盒饭开始,当自己的身份从海边广场办公区,那些白领或许是出于同情才订的盒饭,面对一浪接一浪的订单,他就已经意识到,雇佣村民,是带动他们就业,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哪怕是现在也改变不了一部分人骨子里的惰性,他们终归不能像正规公司职员那样高效运转,而自己的精力有限,不能时时刻刻监督。
“如果临时组建团队,未必能拧成一股绳,甚至会离心离德,在短时间内无法迸发出战斗力,如果把以前的团队叫过来…洪灿辉现在担任副总,虽说实权没有以前大,但绝对不小,他结婚了,老杜还在位置上,如果让他过来跟我一起创业,他能答应,势必就打乱了他当下的生活节奏,不忍心”
“你不忍心,他在惠北过得未必开心…”
安然笑着开口道,衣服被海风吹得飘飘荡荡。
刘飞阳见状,抬手把她搂在怀里。
想了想,没继续说洪灿辉,又道“王紫竹,出身中医世家又从小习武,针灸和无数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说实话,他为什么能跟我在惠北滞留那么长时间,我一直都不大清楚,他也没仔细说过他的要求,现在回到老家,生活平稳,再过几年就要接老爷子的班,曾经我在惠北让他跟在身边都有些屈才,现在让他过来帮我,也不忍心…”
“你不忍心,他在老家过得未必开心…”
安然又用这句话来回应。
刘飞阳又沉默下来,确实,自己现在说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未必是其他人的真实想法。
往大了说,人生的每一次经历都是宝贵经验,成功或是失败,没有曾经的过往,就不会有今天的人脉。往小了说,谁还没有两个朋友,再发现机遇的时候叫朋友一起来打拼,也不能称之为过错,是非成败没试过谁能知道?
刘飞阳终于开口道“还得再等等,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不能打扰任何人…”
安然明白,哪怕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刘飞阳,到今天还是不能完全摒弃骨子里的渣滓,他能富贵不还乡、能锦衣夜行、更能在风光时低调入尘埃,可唯独不明白“朋友、兄弟”的真正含有是什么。
就像对二孩,他能一味的付出和原谅不求回报,偏偏不会在二孩身上索取半点。
好似洪灿辉,他能在风光的时候,放权、完全信任,偏偏不会在刚来海连最落魄的时候,打个电话借笔资金,然后东山再起。
安然用她的望夫眼看着刘飞阳,又想起来刘飞阳说出的一句,几乎囊括他所有性格的话。
“我知道你为了救我,用了那张名片,如果…如果我没有受伤,你打算什么时候用神仙的名片?”
“成功那天,不是打电话请他帮助,而是…请他喝酒…”
待到成功后,把酒言初心,貌似说的就是他。
刘飞阳不知道安然心里在想什么,把她搂的更紧“走吧,先回去,外面太冷”
“好…”安然没有过多言语。
刘飞阳所说的等,是自己有一定能力,至少有能力养活以前的团队,但他没想到,事情发酵的如此之快,就在第二天中午送盒饭回来,村子里已经人尽皆知,据说是听公司问的,你们还能送多长时间饭?
这一句话在黑石村激起了千层浪。
下午两点,村里的最大官,村委会副主任赵老六第一次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地点选在刚刚修缮完毕的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