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这话对刘飞阳显然不适用,对于他来说,不算今年,只要明年能照常开工烧出砖来,那就是“远方有诗和学姐”都是美好的事情。
当下国家还没有禁止烧制红砖,市场蓬勃发展,对于刚刚创业的人来说,这是一辆快速列车,早一步上去就先一步到达。
他继续往砖窑深处行走,有几束光会透过其他门照射进来,现在思考的已经不是与不与张曼签订合同,而是该怎样快速获利,他深知步伐太快会扰乱心智,所以在生理上保持闲庭信步从而影响心里,让自己尽量放缓下来,能静下心思考。
唯一表现出来的动作就是手上抓着一枚硬币,正是当初齐青钢用的,他现在已经摸到一点门路,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手指肚捏紧硬币,拇指快速向内用力,硬币会瞬间贴着手心滑落出去,熟练之后硬币的速度会快到肉眼无法看出,准确些会进入衣袖中,从而达到瞬间消失的效果,与齐青钢的方向不同,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洪灿辉跟在身后缓步走着,他不明白现在阳哥心里在想着什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还是压制不住刚刚升起来的激动情绪,砖厂建立起来自己好歹也是元老级的人物,跟对一个人,生活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先回去”刘飞阳在前面的一个出口停住,看向门外的满园野草,心里也不再荒芜,想法很多,现在还不能系统的归纳出来。
“好”洪灿辉自然没有异议,在盛世华庭工作几个月,练就的最大本事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能沉默也能笑出来,更能把心中的想法憋在心里。
怪不得说:苦其心志之后才能增益其所不能,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刚走出校园的小伙子,性子绝对不会这般沉稳。
这里没车,两人顺着路下去又等了十分钟左右,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县中心,先回到家接上安然,一起来到一家不大的饭馆,要了两样家常菜。刘飞阳不愿意把烦心事跟安然说,可自从听安然讲解互联网之后,更愿意让她帮着出出主意。
三人分别落座,现在刘飞阳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想法,开口道“县里一共有三家大砖厂,张曼的比他们小,却也小不了多少,如果今年咱们不参与,明年也不好再插一脚,以前买化肥种子,今年在他家明年还会在他家,小事能形成合作关系,大生意都更注重生意伙伴的稳定,所以,明年咱们还有插手的机会,但绝对不如今年插进去来的实在!”
他的语调挺严肃,以前在酒吧当经理的经验告诉他,别看供酒的小酒厂是假酒,可每个月供货量稳定,其他小酒厂一直来推销却迟迟插不进来,他担心这点,非常担心。
“要不然,我去找他们谈谈?”洪灿辉听完突兀开口,他是知识分子,奈何过往的经历告诉他,流氓比循规蹈矩赚钱更快,不讲理比讲理更好生存,现在的思维有些极端。
“咱们不是流氓,打架斗殴的事最好少干,朋友能交,路千万不能走偏”刘飞阳黑脸训斥一句,他从未把自己摆在流氓的位置,也从来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
神仙,好像不能动手打架吧?
“知道了…”洪灿辉点点头。
“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安然就坐在他身旁,没有如蜜罐一般需要时时刻刻的抓紧手,她也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怀里的小女人。
“有个思路”刘飞阳点点头,随后正色道“我看电视上演二十年前下海经商那批人,口中常常念叨一个词:批条/子,咱们也可以有类似的做法,只要把赵维汉安抚住,第一年先当二道贩子,从他们手里买砖卖给赵维汉,差不差价无所谓,先把关系稳定住,剩下几家要开工建设的,也能找领导去谈…”
安然对刘飞阳能不能谈下来,不抱有怀疑,他现在说句话别说县里的工地,市里的多数老板都得点头应承,如果不答应玩点手段,第二天停工是必然的,毕竟跟三爷搅合在一起“臭名远扬”喜欢给他办脏事的大有人在。
洪灿辉是要弄黑,刘飞阳的手段有些灰,这些安然都不赞同,做生意得有做生意的态度,更有其中的法则。
“源头能安抚但是不能以势压人,他们现在嘴上不说对以后发展不利”安然表现的也挺严肃,她现在的脸庞清纯,可能在未来很多年很难改观,如果成熟那天,穿上一身工装,大有美女总裁的风范。
刘飞阳听她这么说,犹豫着没说话,他知道这样不利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老公,咱们不图青史留名,成功那天也不希望万人敬仰,但是万一哪天从神坛上跌下来,不能让人唾弃,得让人几个人念着咱得好”她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温和下来。
刘飞阳看到这目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随后道“我懂,放心…”
“不过咱们从他们手里买砖这个思路很对,只是不需要和源头打好招呼,经济学上有局话叫:未来价值一样的组合,当前应该有一样的定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