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这才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又掩饰起来：“我在刘家四年，这点事当然清楚。”

“不，您说的这些，我连听都没听过。”常武说道：“而且刘老太太既然对此很忌讳，自然也不会说的，可你身为一个上门女婿，怎么就……”

付明倒了一杯茶：“常爷不要多想。我与刘婕淑毕竟毕竟夫妻多年，这些事情也会听说一二。”

常武对这个说法，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又问道：“所以，刘老太太过这个七十大寿，付家派人来，是因为她的娘家？”

付明点头：“不错，因为她的娘家人，如今已经是付家一个人身边的大红人，这点面子，哪能不给呢？”

“谁？”

付明倒茶的手微微颤抖，牙齿也开始作响。

可他忍耐着，不想被常武看出一点破绽。

“付天昇。”

提到这个名字，付明恨不得立马将他碎尸万段。

若不是他这个舅舅，付明哪里会吃这么多的苦？他的父亲又怎么会……生死不明。

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他报复，还有向付家报复。

自己前脚刚刚离婚，他们后脚就要派人过来以贺寿之名来天权。

这打的是什么算盘，付明知道得一清二楚。

“付天昇啊……”常武摸摸胡子：“就是现在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位？”

“他差的远呢。”付明摇头：“家主的位置，他可能到死都坐不了。”

“为什么？”

“啊？”付明又出神了：“我，我听刘婕淑说，付天昇好像搞过外遇，他这样的行为，怎么可能继承家主呢？”

按照本国法律，凡大家族内的家主继任，必须通过三道程序。

第一道，须家族内部提名，当局承认备案，确定其品行端正，比如没有违法犯罪记录，执行一夫一妻制度等等。当局点头后，才能确定其有资格参与家族内的竞选。

第二道，便是家族里组成一个长老会，直系和旁系亲属各自占一半的名额后，对候选人做一个投票。得票多者可以进入最终的筛选。

第三道，得票最多的可以在一个临时家主，掌管家族事务和家族企业，过渡期一年，这一年里必须将家族和企业搞得井井有条，得到六成大股东的支持才行。

同时，当局也要组成检查组，在过渡期的最后三个月里进驻，做一个内部审计，确定家族内部真的实现了长治久安，以及继任者是有水平的。才会最终予以承认。

这第三道程序，是最难的。

因为这个家族必须做到完全合法经营，不得有重大违法犯罪事项，否则当局绝不会通过测评。用意就在于，不能让纨绔子弟继承家族，进入资本市场，带来隐患。更不能把一个违法犯罪的企业摆到高处。

一部分心里有鬼的大家族，为了躲避这样的检查，甚至就故意不选出继任者，自己内部搞一个掌权人，来代替家主行使权力，为的就是不让当局知道自己那点破事。

比如刘家，以刘婕淑的才能，早就可以继承家主之位。但刘老太太却迟迟不选家主，对外说是刘华资历尚浅，刘婕淑是女儿身当不了家主，其实就是不想让人来查刘家当年的事。

常武想了一下：“嗯……如果是有这样不检点的行为，确实当不了一个家主。”

“话说回来。”付明赶紧转移话题：“常爷是担心，洪先生出山，加剧天权的紧张局势吗？”

“这是一点。”常武说道：“龙家来人，天鹤商会作为他们养的一条狗，必定会搞事，我已经让人这几天看好花月楼，不要让人闹事。”

“你这几天也辛苦点，替我盯着吧。”

付明点点头：“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