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依靠几个有良知的富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要想帮助他们,除了已经做的捐款,修路,提供几十辆校车外,最重要的是帮我大哥打赢这场仗,他代表着党和国家的良知,只有国家的良知觉醒了,这些人的希望才会真正像这抹新绿一般焕发出勃勃生机。”
叶皓东欣赏的看着面前女子绝世容颜。不得不承认,这是张让你对着她谈话时极容易溜号的红颜。
“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谢书记已经把咱们第一次在你家见过一面的事跟我说了,可惜当时我醉的一塌糊涂,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说的很对,但不完全。”
谢抚云撇撇嘴,很俏皮。“依你说,怎么才算完全了?”
叶皓东:“题目太大了,说起来会很长……”
谢抚云骄傲的抢白他:“你是不是要说,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听我给你慢慢说。”
叶皓东有感于这位姑奶奶的超强的自我感觉良好,很伤人自尊的答:“不是,我想说的是,我今天没时间跟你谈这些,改天去你家找谢书记时,你若是还感兴趣并且还有时间,我再跟你谈谈,哎!你这人自我陶醉的倾向太严重了,我担心我跟你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叶皓东说完转身蹦跳着跑的远远的,钻进奥迪车里走了。谢抚云气得一跺脚,骂:“该死的小鬼,我比你大一辈呢,不许你对我这么无礼。”那神态,那动作,跟撒娇没区别。如此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撒娇,是何等的春色袭人的景致啊,可惜叶皓东看不见。
曹一兵最近的日子过的很不顺。事业上,他因为跟代市长黄宝山走的很近,而恶了新来的市委谢书记。他五十二岁的人,还远没到无欲无求的程度,得罪了明显年轻有为前程远大的谢书记,对他未来的官场生涯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真的很难预料。生活上,他也遇到了大麻烦。静安区中级法院的高明明检察长是他的情人,两天前高明明被人举报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举报信就寄给他手里的,对方能拿出的证据很详实,那些财产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曹一兵家里边这几年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办事圈来的钱。三十八岁的高明明终身不嫁,早成了他们全家都认可的二夫人,所以他把这些年圈到的说不清来路的钱都存放在她那里,申城官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黄代市长。另一方面就是他家失窃了,这个家不是指他在五零一大院里的那个家,而是指他老爹老娘居住的那个老宅子。东西只丢了两件,但每一件却几乎都足以要了他的亲命。
六年前,他刚担任申城公安局政委兼副局长,在申城发生了一起文物盗抢大案,在那起案件当中他为讨好一个老上级,玩了个小计谋,私自扣留了一件追回的稀世珍宝,一枚汉高祖随身带过的蠀龙玉佩,有名有款,雕工精美绝伦,玉质净白透细,堪称绝世佳品。结果还没等他找到合适机会把东西送出去,那位老上级就因心梗去世了。
另一件被窃物品是一幅画。顾恺之,生平无真迹传世的东晋画家。那幅画就是这位牛人所画的洛神赋图中的一卷,虽说是唐人临摹的,但架不住临摹之人也是位绝世牛人啊,画了步辇图的那位唐代大画家阎立本。说起这幅画,来历更加见不得光。这本来是一位英籍华裔商人送给国家博物馆的。那位华裔商人宣布这个决定后没两天就病死了,东西其实已经送出,却在中途被这家伙在转交过程中私自匿下了,故宫博物院以为这幅画没来得及送回来,那位华裔商人就去世了,所以一直不知道这幅画其实早到了国内。如果这幅画见光,曹一兵吃不了兜着走,保住命的是便宜。
一大早,市委书记谢润泽就让秘书通知他过去一下。曹一兵不敢怠慢,立刻赶了过去。
谢润泽的办公室里。谢润泽叉着腰手里拿着一枚玉佩正在那欣赏,曹一兵一进门就注意到那枚玉佩看起来异常眼熟。没错儿!就是他家老宅失窃的那枚高祖随身蠀龙玉佩。曹一兵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几乎站不稳。
谢润泽状似毫无察觉,客气的对他说道:“老曹过来了,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想跟你谈谈,现在治安工作的问题,尤其是防盗的问题,最近一阶段盗窃案频发,市民怨气很大啊,你们政法战线的同志们压力很大,但一定要顶住,盗窃问题一直是社会治安工作的难点,更需要多组织精兵强将来搞好这项工作,我手上这几个人就全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看看能不能考虑下把他们调整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说完,谢润泽把一张名单递给曹一兵,顺手把那枚蠀龙玉佩也递了过来:“名单你看着安排,我这枚玉佩不错,已经决定上交国家博物馆了,你是行家,给鉴赏鉴赏吧,这是我一个晚辈捡回来的宝贝,据他说同时还捡到了一幅画,并且他还在捡东西的地方拍了照片留念,你说说,现在这年轻人啊,办起事来糊里糊涂的,玩起来却不含糊,还搞什么照片留念,真是胡闹。”
曹一兵脸色惨白,手直哆嗦。哽咽了半晌终于平复了情绪,把玉佩还给谢润泽,小心翼翼道:“是件好东西,您提名的这几个同志也都是年轻有为的好同志,我回去以后立刻安排,作为主管政法工作的市委常委,我为我前些日子的工作感到很惭愧,今后我会在工作中紧跟市委步伐,力争扭转申城今后的法制工作局面,还申城人民一片青天。”
谢润泽看来对曹一兵的表态很满意,他从书桌里拿出封信来,道:“这是热心人寄给我的一封关于静安区中院检察长高明明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材料,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处理结果不必告诉我知道,我相信你一定秉公处理好这件事的。”
曹一兵近乎麻木的点点头。他的精神防线完全被谢润泽击溃。话说到这份上,他已经没有退路。他更明白以谢润泽的秉性,能这般容忍他所作所为,全是因为他还有用。这是谢润泽给他的唯一机会,他只有用优异高效的工作表现让谢书记满意,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第九十二章 刚子的艳遇
上午十点,黄宝山办公室里,秘书正在汇报。
“曹一兵大清早就被谢书记叫到办公室,半个多小时才出来,现在他去了市公安局。”
黄宝山愁容满面,低沉凝思。手不自觉的轻轻敲打着办公桌。这是他多年养成的思考时特有的习惯。
“上次那把火烧的蹊跷啊,偏偏赶在我搞庆生会那天,火烧毁了两千户人家的房子,却没造成一个人伤亡,事后调查说是因为一群小偷在安置区内盗窃引发群众围观追打,火就在那时着起来的,房子里基本没什么人,火灾发生后,人们都看到了只有救人的,却没有救火的,更进一步造成了这样一个只烧房子不烧人的局面,谢润泽少年得意,手段非常来者不善啊,这是要图穷匕见了吗?”
秘书:“这些日子有许多市委委员去谢书记那汇报工作了,秦副市长去的次数最多。”
黄宝山:“只烧房子不烧人,偏偏赶在那一天,先削弱的我的威信,再拉拢曹一兵,他这是打算对我这老黄忠下手了,哼~我还有三支冷箭没射出去呢,你去把黄宝海父子找来,另外跟白副书记的秘书联系下,我要约白书记打球。”说完,他又拿起电话,没拨号之前先斟酌一下措词,果断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另一端,秘书接通了电话确认了黄宝山身份后,将电话转交给精神矍铄满头乌发的七旬老者。“老书记,您上午好,我是小黄啊,我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下。”黄宝山的秘书在他拨号的时候就悄悄的退出市长办公室。
“你说吧”。电话另一头的老者语气有些消沉。
黄宝山:“谢润泽书记最近很关注和平里地区土地转让和房地产开发的事,我担心小阳……”
“好了,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做的就是把注意力放在如何配好润泽同志的工作上,要多配合,少摩擦,眼光放长远些,有些东西该放则放,要会进更要会退。”电话另一端的老书记打断黄宝山的话,语重心长说道。
黄宝山:“老书记,您是了解我的,不是我要针对谢书记,而是他在借题发挥。”
“宝山,到今年底我就要彻底退下来了,我能照顾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谢润泽这个人你就算不能跟他成为盟友,也尽量不要跟他成为敌人,这个人在海峡问题和能源贸易领域里很有手段和前瞻性,是中央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他这个人是最知道进退的一个人,小阳的问题不用你管,你自己要确保自身没问题才是关键,对小阳他会手下留情,但对你这个政治上的对手,他一旦掌握了重要的东西,你就危险了。”
电话挂断后,黄宝山将身体深深埋进靠背椅里,长吁一声:“谢润泽,势不可挡啊。”沉思良久,黄宝山猛的从椅子里坐起,眼神里传达着凶狠执着之意,咬着牙,自言自语:“您老人家想留条后路,可我呢?我的后路在哪里?您想置身事外,我偏偏就要让你不能置身事外。”
赵阳,三十八岁,共和国总理赵继东的小儿子。申城胜天地产的董事长。旗下企业包括胜天房地产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申城锦绣前程商务酒店。黄宝山挂断那个电话后,立即联络上他。
接到黄宝山的电话时,赵阳正在和港岛著名影星简慧珊在锦绣前程的私语阁秘密幽会。电话里黄宝山危言耸听透露给他的消息,让赵阳感到很不安。尽管父亲已经告诉他,只要他现在收手,别再一错再错,天就塌不下来,但他仍为此感到心惊肉跳。他一直有许多事情一直瞒着父亲。
他永远也忘不了一年前那个夜晚,他受黄少堂怂恿,在棚户区做下的恶行。在那个被推土机强行推倒的建筑里,掩埋着一对儿不满十六岁的双胞胎姐妹花。那起事故后来被冠名为意外事故,事实的真相却是这些人为了掩盖赵公子和黄老板在那对姐妹花身上所犯的禽兽罪行,而故意将那栋房子推倒的。这样的恶行一旦被谢润泽掌握,后果不堪设想,只怕到时候第一个不饶他的就是他那个最爱惜羽毛的老爹。
简慧珊注意到赵阳接完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关心的问:“是谁打来的?出了什么事吗?”
俩人的关系虽然还处在地下情阶段,其实早已明铺暗盖一年多了。简慧珊因此跟赵阳说话没多少顾忌。但她今天显然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同时也高估了自己在赵阳心中的地位。
赵阳手中还拿着切牛排用的餐刀,脑子正盘算着黄宝山的电话内容。简慧珊问他话时,正是他最烦躁的时刻,他暴躁的将手里的餐刀重重的摔在餐桌上,刀子弹起,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划破了简慧珊的脸。浅浅的一条小口子,鲜血流了下来。跟鲜血一起流下来的还有简慧珊的眼泪。她悲愤的站起,从私语阁中跑了出去。赵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忙起身追出来。两个保镖迷迷糊糊看见简小姐一脸血跑出去,紧接着老板也跟出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也紧跟赵阳追了出来。
保利刚骑着装有麦道公司出产的飞机引擎的银色犀牛摩托车,正在锦绣前程的大门前寻摸停车的地方。叶皓东安排他来这确认后天农俊婷招亲宴的相关事宜。为了那一天,叶皓东准备了许多东西,一些新奇的点子是离不开酒店方面的配合的。
简慧珊一脸血泪冲出锦绣前程正门,一头撞上迎面缓缓驶来的摩托车,当场摔倒在地。气急加上冲撞,这女子竟昏了过去。保利刚见出了意外,不敢怠慢,忙下车探视简慧珊的伤情。就在这时,赵阳和两个保镖也追到了大门口。气头上的赵阳,张嘴就骂,抬脚就踢。“操1你妈1的,你他妈1的怎么骑车的。”保利刚蹲在那里一手托着简慧珊,观察她的伤势,一边用另只手默默格挡。“她没什么大事,脸上的伤应该不是我车撞的,不过如果你们需要赔偿的话,我不会推卸责任。”
简慧珊这个时候醒过来。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她立即站到两个男人之间,对赵阳说道:“不关人家的事,是我撞上去的,你别为难人家。”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简慧珊脸上,赵阳指着她鼻尖,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个吃里爬外的臭娘们给我闭嘴!真他妈的以为跟我谈了几天情,打了几次友谊炮,你就可以当我的家了?”
简慧珊傻眼了,她木然看着面前男子,这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潇洒大方的,为了庆祝她电影成功,不惜包机请全剧组人去戛纳庆功的赵公子吗?她一直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就算是刚才那个意外发生之后,她也只是因担心毁容而一时慌乱才跑出来的,可就在这一刻,她明白了,她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件玩物,是他猎奇寻求刺激的对象。
赵阳的手再次举起的时候,保利刚的大手及时抓住了那只手。“她受伤了,需要立即上医院,这样了你还打她,你他妈还算人吗?”
两个保镖见此情景,立即冲上来企图阻止保利刚伤害赵阳。但他们的动作引起了已经很恼火的保利刚更大的怒火,赵阳的身体迎着这两个人伸出来的电棍,飞了过去。电棍冒着湛蓝的电火花,将本来没多大事儿的赵阳又打了个跟头。保利刚霸道的拉过简慧珊。不容置疑说道:“上车,我带你去医院。”临走前,又回头对赵阳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叫保利刚,我现在就送这位女士去医院,你要不服随时可以来找我。”
银色犀牛的发动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只五秒钟的时间,速度就飙升到一百二。眨眼间消失不见。赵阳气急败坏的掏出电话,打给黄少堂:“少堂,你马上多带几个人出来,我在锦绣前程门前让人给打了,那孙子骑个特拉风的摩托车,正奔医院去呢,很容易找,你直接去闸北的那家法国人开的圣安娜医院,我估计那孙子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