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1 / 2)

国色生枭 沙漠 4082 字 1个月前

武平府之战,坐山观虎斗,在夷蛮和秦军损耗严重的情况下,趁势出击,无论是时机的选择还是战术的运用,都是恰到好处,从而击溃了数万蛮军,对漠北草原的部落势力给予了几乎是致命性的打击,至少在五到十年之内,漠北已经没有能力再对中原甚至是河西形成威胁,从而让楚欢无需再耗费太大的精力应付北方来的威胁。

河西武平府之战,不但击溃了蛮军,实际上也促使燕山一线的秦军大崩溃,可以说,楚欢仅仅利用武平府一战,达到了难以估量的战略利益,蛮军和秦军两大集团,也是经此一战在无与西北军相抗衡的实力。

此后面对辽东集团,楚欢深知辽东集团的实力,心中甚至盘算,即使最终能够击垮赤炼电为首的辽东集团,至少也要三五年的时间,可是上天似乎是有意让楚欢的争霸道路变得更为顺利一些,辽东变故丛生,连续的内乱,让辽东军仓促之下与西北军在黄岭进行了一场决战,其结果也让双方的实力平衡迅速被瓦解打破。

辽东骑兵军团的崩溃,也就等若辽东的军事实力迅速跌入低谷,虽然辽东依然不在手中,但是楚欢心里很清楚,以辽东如今的实力,利用各种手段,比之当初设想三五年攻略辽东的时间要大大减低,甚至有可能在一年之内尽收辽东。

能够及早解决辽东,对于楚欢当然是大大有力,一来可以减轻西北军的损耗,二来可以尽早地整合北方的力量,调转枪头,领兵南下。

虽然金陵道徐昶与天门道尚在殊死的争斗之中,天门道在金陵也一度受挫,但是楚欢心中很清楚,这两股势力无论哪一方取得最终的胜利,都将迅速变的强大起来,也将成为自己在南方地区的最主要对手。

虽然战事时间过长,会给生产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更会让无数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骨肉分离,可是楚欢也知道,天门道和徐昶战事时间拖得越长,对西北军也就越有利。

徐昶拥有庞大的金陵仓作为支撑,天门道要想在一年半载之内迅速解决徐昶占领金陵,其困难性实在是太大,而徐昶想要在短时间内剿灭天门道,也只能是吃人说梦,可是按照楚欢的评估,即是如此,南方这两股势力,最多也就在两年就应该能够个结果。

如果迟迟被辽东拖住,南方战事率先解决,给他们以恢复元气整军备战的时间,这对西北军自然是大大不利,可是如果西北军能够在南方战事之前,率先结束北方战事,那么就有一定的时间修复元气,有充分时间准备好南下作战,从战略上来说,这对西北军当然是极大的好事。

而黄岭一战,实际上已经让有利于西北军的战略局势成为了可能。

裴绩本是在武平府城准备指挥撤退,但是罗多及时将关于辽东方面的消息送到楚欢手上,楚欢便知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到来,立刻与裴绩联系,开始筹备黄岭战役。

黄岭战役,实际上耗费了楚欢和裴绩的极大精力以及心血。

辽东军是强敌,自然不能有丝毫差池,各方面都要考虑周到,无论是后方的偷袭粮草,主战场的战术以及引诱敌军分兵甚至是诱敌深入,在后方进行埋伏,每一步都是精心谋划,而且也是分析了敌方主帅的性情,料敌于先。

实际上战术布局上,依然存在着诸多的变化,甚至有些变化很可能左右战场上的局势,例如齐盛没有领兵深入追击,在无法发现敌踪之后,先保护山上的徐畅所部安全撤下山,再从侧翼对主战场的西北军进行袭击,那就此番战役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场结果。

好在寇英不是赤炼电,齐盛更无法与楚欢手下的顾良辰、卫天青等人相提并论。

辽东军退到燕山山脚,西北军并没有继续往燕山攻过去,楚欢心里很清楚,将辽东军追袭到燕山山脚,已经做到了极致。

辽东军毕竟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群战斗力十分强悍的勇士,战场上辽东军的大溃败,固然是因为西北军战术上的碾压,但辽东军上下离心,互相猜忌,那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如今辽东军已经退无可退,一旦西北军赶尽杀绝,辽东军为了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殊死一搏,如此一来,就算能够全歼燕山之下的辽东军,西北军也必然遭受惨重的损失,所以楚欢早早传下了命令,西北军追赶到距离燕山尚有二十里处,便即勒马不前。

前军作战,楚欢倒也不用担心后勤供给,西北军拿下武平府城自己后,西山那边就已经开始向河西输送粮草,自西山通往河西的走廊已经被西北军打通,沿途都已经在西北军的控制之下,粮草倒也是源源不断向河西供给过来。

天色尚早,楚欢和裴绩则是一张地图前面,商议着西北军接下来的攻略。

辽东军控制河西之前,湖津梅陇也已经向楚欢归顺,楚欢手中如今控有西北三道、西山道、河西道,此外湖津道已经归顺,安邑道袁崇尚也早已经向楚欢投诚,实际控制在手的至少已经有五道之地,而接下来自然还要将湖津道和安邑道完全消化进西北军的体系。

虽然天门道席卷南方诸道,地盘不在西北军之下,但是天门道所占区域,混乱不堪,各派纷争,生产也遭受毁灭性的破坏,其实力实际上不足以与楚欢相提并论。

放眼天下,控制河西之后,楚欢的各方豪雄的实力已经是首屈一指,所谓时事造英雄,楚欢能够迅速发展壮大,实在是因为秦国四分五裂,各方势力你死我活,而楚欢早早地控制了西北三道,拥有一个相对强大的根基,因此出关之后,可谓是所向披靡。

“攻略辽东,只有这两条路可选。”裴绩指着地图,“一条是从燕山打过去,而另一条是先南下攻略河北,取下河北之后,东进控制福海,然后便可长驱直入,直取辽东。南北两条线,相较而言,燕山这条线虽然跋涉群山,十分艰难,但是一旦打通过后,其后勤距离将会大大缩减,即使是在山地运输,也远比南线迅速得多。不过辽东受此挫折之后,已经无力扩张,他们势必会全力寻求自保,燕山也将作为他们的依仗,必然是牢牢控制在手中的,一旦强攻燕山,打通这条路,伤亡应该不会太轻。”

楚欢看着地图,“从南线走,势必要先除掉河北的青天王,只有控制河北,才能打通经福海进入辽东的通道。青天王此前与辽东军在福海打了大半年,青天王在福海的势力几乎都被打回河北,青天王的实力应该是受到不小的打击。据我所知,辽东军从福海撤回辽东之后,福海道内匪患丛生,此前被辽东军打压下去的各路豪强土匪,又开始雨后春笋般死灰复燃……!”

“二弟准备先攻略青天王?”裴绩问道。

楚欢道:“辽东人从福海撤兵之后,河北军没有再继续进入福海,此前蛮军攻打河西,湖津招兵买马提防河北军攻入湖津,但是据我所知,青天王的人马虽然在河北与湖津交界地带部署了一些兵马,却也没有真的攻到湖津,大哥,无论是湖津还是福海,青天王都是有机可乘,可他却却没有选择出兵,你觉得这中间究竟是什么缘故?”

裴绩摸着胡须,微一沉吟,才道:“最早时候,韩三通与青天王对阵于河北,韩三通最后不敌退到了福海,按此来看,青天王指挥兵马的本事只能是在韩三通之上,如此人物,既然有心争雄天下,就不会错过任何扩张的机会,而以他的眼光,当然也不会看不出机会出现的时候,二弟,你说的不错,青天王没有趁机出兵,却是大有问题。”

“河北有数万之众,无论是打福海还是湖津,以青天王的力量,都不至于做不到。”楚欢微皱眉头:“可是他没这样做,我想只有可能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他们出兵的脚步。”

“秦国败亡,天门道与徐昶在金陵死磕,除此之外,南方并无其他可以与青天王相抗衡的势力。”裴绩道:“而且我们也没有听说有哪股势力拖住了青天王,所以如果真的是被什么事情拖住,那只有可能是河北内部出现了问题。”

“媚娘从前在青天王麾下,当年青天王带着媚娘前往大沙漠营救黑蛟侯,此事我也曾向大哥你提及过。”楚欢轻声道:“据媚娘所说,青天王从大沙漠返回河北之后,性情就开始有了变化,对原本的青狮白象甚至是媚娘都不是十分信任,反倒是提拔了不少新人与青狮白象分权抗衡,有没有可能是这些人内耗……!”

“这种可能性当然有。”裴绩道:“不过按照我对青天王的分析,此人谋略出众,手腕也是极高,就算提拔新人,也只能是用以平衡河北内部的权力,如此人物,应该是将大局牢牢掌控在手中,绝不会因为内部权力之争而错失扩张的机会,若当真如此,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欢觉得裴绩所言大有道理,想了一下,才道:“如果是这样,内部纷争无法影响河北对外扩张,那么只存在一个可能性……!”凝视裴绩:“青天王自身很可能出了问题。”

第两零三五章 如虎添翼

楚欢正与裴绩商略大计,忽听得外面传来禀报:“启禀大王,卫将军求见!”

楚欢听说卫天青到来,倒有些诧异,他知道卫天青此刻应该与狼娃子一道在靠近燕山不到二十里地的战线处,此种时刻,没有接到自己的军令,应该不会擅自返回。

卫天青进来之时,倒是一副匆匆之色,见过楚欢和裴绩之后,楚欢才问道:“卫将军,燕山那边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大王,辽东骑兵退到燕山山脚之后,一直不见他们上山。”卫天青道:“只是他们具体的情势,有人比末将更清楚。”

“什么意思?”

卫天青显出一丝奇怪笑容,轻声道:“大王,末将给你带了份礼物回来。”也不等楚欢多说,回头向院外大声道:“带过来。”

很快,就见两名人高马大的武士推搡着一人过来,那人一身铠甲,可是头上却罩着黑布,将整个脑袋蒙在其中,而且双手更是被反绑在后方。

楚欢先是皱眉,但是打量那铠甲几眼,眼中显出讶然之色,卫天青却已经过去,抬手将罩在那人脑袋上的黑布袋取了下来。

“寇英?”楚欢看清那人面孔,倒颇有些惊讶。

被绑入的正是寇英,似乎被黑布袋罩了不少时间,黑布罩陡然取下来,他似乎还有些不大适应,眨了眨眼睛,卫天青已经道:“大王,此人带着几十个人,深更半夜到了我们的营地,而且说是要见大王,末将弄清楚,原来这就是辽东军主将寇英……!”

寇英此时眼睛已经适应下来,神情看上去颇有些疲惫憔悴,瞧清楚楚欢之时,却见楚欢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已经向自己快步走过来。

寇英心下一凉。

黄岭大战,辽东军损失惨重,可是西北军那也是死伤不少,自己是辽东主将,如今竟然被绑缚在楚欢面前,看来楚欢是要亲手杀死自己。

他大是懊恼,正要说话,楚欢却已经转到他身后,出手迅捷,一刀之间,就已经将绑着寇英双手的绳子割断,随即将匕首丢到一旁,不等寇英反应过来,已经向寇英拱手道:“寇将军,手下人不知道如何办事,多有得罪,楚欢在这里代他们向你道歉。”却是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