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举座皆惊,尤其是阮世雄最为惊讶,以他的武道素养和眼力竟没有瞧出恶来是怎么打倒乃素东的。泰拳手不但攻击凶悍,抗击打能力同样极其出色。乃素东的八体术是得过真传的,一身块状筋肉虽然笨拙了一点,但抗揍的能力却是准一流的级别,怎么也没想到在恶来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由此可见,李牧野说这孩子实力不逊白起并非虚言。
恶来过去将他扶起,道了一声承让。站在台上没下来,转身四面环顾了一圈,问道:“跆拳道部的主将是哪位?”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的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跆拳道主将叫金南魁,练的是长白流跆拳道,曾拿过南朝鲜七十五公斤级的全国冠军。也曾参加过一个二流的国际徒手竞技赛,战绩惨淡,因为不能取胜而别劝退。这人的实力比之乃素东还大大不及。
阮世雄有心阻止他登台,但这金南魁平素自视极高,虽然借着阮世雄的影响力传道混饭,却不大瞧得起这招摇撞骗的老家伙。根本没打算征求阮世雄的意见,就一脸狂态的登上了拳台。
规则已经清晰明了,也没有裁判,直接就可以开打了。四拳相碰的瞬间,金南魁竟突然不宣而战,猛然抬腿恶狠狠踢向恶来的裆部。
这一下来势突然,大大出乎了台上台下所有人的意料。阮世雄万万没想到金南魁会用这么卑鄙的黑手来暗算恶来。吃惊之余禁不住大喝一声小心。
若等他提醒再做出反应,小恶来只怕真的要成小阉驴了。金南魁的一脚突然踢过来,的确是出人意料。但恶来的神经反应速度同样出乎了李牧野之外的其他人的意料。
特调办的高强度训练科目中就有一项是专门针对如何应付偷袭的,为了提高他们在这方面的能力,李牧野规定他们无论是在训练场内,还是在其他地方,随时随地都可以偷袭自己。同样的,小野哥也可以如此。如果他们偷袭成功一次,或者成功躲避了一次,今后就可以免去这个训练科目了。
在特调办几个天赋卓绝的年轻人当中,恶来是唯一成功过的。他虽然没有李牧野那样深不可测的精神感知能力,却凭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近乎野兽般的本能成功避过了一次。
金南魁这一脚又毒又狠,恶来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但就在他的腿踢进来的瞬间,恶来忽然双腿一并,横身一拧,将金南魁整条腿拧的严重变形的同时,手臂自然扬起,看似不经意的挖在了金南魁的眼睛上。
一双血淋淋的眼球骨碌一下从眼眶中被挖出,恶来已经转身背向着金南魁,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似的。最后又抬腿似不经意的狠狠踩在金南魁受伤的那条腿的膑骨上。咔吧!一个清楚的骨碎声传出,伴随着金南魁凄厉的惨叫,恶来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过身来,双手捂嘴,一脸无辜的贱嗖嗖样子,过去就拉金南魁。
金南魁被挖了双眼,踩碎了一条腿,贸然被这么拉起,怎么可能会不疼,这家伙疼的惨叫连天。恶来突然松手把他摔回擂台上,叫道:“哎哟,对不住,我是不是不小心弄疼你了?”
安意如有些不忍,又有点忍俊不住,素手轻抬掩唇偷笑。
李牧野就没那么客气了,哈哈大笑,对阮世雄说道:“这高丽棒子真他吗是个极品,你老兄堂堂一代宗师,怎么让这么个东西混进来的?”
阮世雄眉头紧皱,恶来的凶残程度比他的反应速度更让阮世雄惊心,这老家伙还在消化刚看到的一切。听了李牧野的话,顿时一脸尴尬,道:“说来惭愧,这个金南魁是我的一个老友介绍来的。”
李牧野道:“这种人毫无武德,比武争的是生死成败,本就是斗狠的技术,出手阴毒不怕,就怕这种在公开较技的场合里不讲道义便不宣而战的败类,意如的这个小徒弟还年轻,应激反应有点激烈了,看着有点血腥,其实没多大事儿,这孩子若是能得你老兄垂青留下来,今后还要请你在这方面多费些心思。”
阮世雄道:“理当如此。”
这时候有人上台去,用软床担架将金南魁抬下去。又迅速将拳台收拾干净。该送医院送医院,比武较量中暗下毒手,却反被人打成重伤,这种人不会有人同情他。除了他体己的亲传弟子外,根本没人理会他的死活。
恶来依然留在台上没动,实际上这两阵加在一起,他也没怎么动手,这会儿连汗都没流一滴。阮世雄已经很满意他的表现了。但恶来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台下还有一个师父级别的主将没表态。
这人一开始没在台下,后面金南魁惨叫连天,才把他引出来的。李牧野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绝对是恶来的劲敌。那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眉如刀,眼神锐利,漠然中透着可怕的沉静。
阮世雄把目光投向中年男子,问道:“寒师父,你是不是也想上去跟这个年轻人较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