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顾叁,对方显然依然恨之入骨,想将她千刀万剐。
车内还有叁名高大强壮的男子,只穿了紧身军绿背心,一身的腱子肉,面色不善,一眼就知是悍匪。
“顾叁?”对方轻飘飘的开了口,在这雨夜之中,过分轻柔的平静显得更加恐怖。
顾叁根本不带迟疑,转头翻过护栏,直冲入那山间茂密的树林之中。
大雨的夜晚简直是逃脱的最佳时候。
“下去抓人。要活的。”
顾叁当然不惧怕那叁个壮汉。
可是那个老熟人,此时此刻,顾叁可没半点心思进行血腥叙旧。
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没必要和对方起正面冲突。
暴雨之中,顾叁窜的非常快,轻巧而灵敏,她直接攀树窜枝,犹如猴子一般,在树林中飞跃。
公路外面那辆车也在行驶,大开了车头灯,很干脆的里外包抄。
顾叁面如寻常,内心却快速的转过各种想法。
那个人怎么会隔着千山万水跑到这里?
是巧合?还是她的行踪泄露了,冲着她来的?
看刚才那车行急停的样子,今晚显然是凑巧。
可是就这么巧吗?
顾叁的动作迅猛而惊人,脑海中的心思也越发缜密起来。
追赶的叁人声音越来越远,而车子也骤然停住了,那人下了车,扯开了喉咙叫喊了一声:“顾叁!你这个丧家之犬,还有脸跑?”
顾叁并不理会,她从不逞口舌之争。
她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停顿,越跑越远,很快就脱离了几人的包围范围。
兴盛会的总坛门口停下了一辆全黑豪车,门口排着站立的看守恭敬的给下车之人鞠躬,负责的引门的管家招呼贵客穿过亭台楼阁和曲折蜿蜒的走廊。
兴盛会总坛其实是一座很古典建筑的大宅院,宅院最深处中央有一棵参天大树,顶天立地,令人仰止。
管家引着贵客到了树下,树下石桌石凳,摆放一排瓷绿酒杯,一男子正在抽着烟小酌。
“怎么来晚了?贺衍。”
“路上遇见一条恶犬。”哼了哼气,贺衍穿的一身黑色风衣,内有一件浅灰色衬衣,同色系长裤搭配着银色皮带,包裹着的双腿修长,说起恶犬的时候,眼神阴冷而放肆,似乎对着口中那条狗甚是鄙视。
坐着的男子挑眉,能让贺衍如此情绪外露的狗,怕是老熟人了。
他含笑着抽了一口烟,缓慢的吞吐烟雾。
唇边烟云缭绕,使得此人那张过分斯文秀气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那人穿了一身浅蓝色开襟长袍,鼻梁上加了一副银色边框眼镜,头发却有几分凌乱的,散落在额头,在烟雾之中增加了矛盾的不羁感。
他为贺衍添上了酒,不动声色的问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贺大少爷?”
“顾叁。”
岂料对方听到此名一愣,随即回神扯开喉咙道:“去!喊上附近堂口所有兄弟。搜最近不明身份之人。封了所有的海岸线。”
贺衍被对方这么一喊,反而笑了:“弘云涛,你难道也认识这条狗?”
“看来你很久不见故人了。你嘴里那条狗,可厉害着呢。”
而那头顾叁回到了旅店,是从外墙直接翻窗进入。
蒲廖掏枪戒备,却看到顾叁浑身湿透从窗而入,平日挂着嘴边的笑容越发明显。
可能是她身后电闪雷鸣,那笑容似乎藏着戾气,笑的特别狰狞。
尽一闻声也闪入了房内,他比蒲廖熟悉顾叁,只是一眼就知道出事了。
“立刻走人。”
ps:顾叁见到终生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