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她下巴垫在我胸口,正看着我,柔软的胸脯紧压着我的肋骨。
从“我能走吗”到“为什么是我”,她的问题还真是多。
我讨厌去思考这些答案,和思考这些所带出的痛苦回忆------
自己像神经质一样,想食言,翻遍每一英寸地皮把她捉回来。
到处都是她的脸……
怀里一空,身边的床垫一阵阵剧烈的颤动简直扰人清梦。
我早就醒了。
只是比较喜欢闭着眼,感受贴在手臂或者胸前温热的皮肤,和她均匀洒在上面的呼吸。
盯着她绕到背上急急扣胸衣带子的手指,伸手把她拦腰压在床上。
“我得走了。”她反应了好一阵子才答道。
“mm.”我敷衍着,低头亲吻她的嘴唇,伸手把她的胸衣扣好,夹着那两条带子从后顺到前好保证没卷曲。
她只直直看着我,浅浅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我该给她空间吗?可这与我的心意相悖。
缓缓收紧手掌,她正处于其中。
只要她没说不,我就总想再收紧点儿。
喜欢这样吗?她喜欢被我这么对待吗?
我试着,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自主权,把她面前的草莓酱换成巧克力,到临演时候换了她的出场服装。
她接受了。
甚至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抗。
像极了拳头砸在棉花团上,胸闷得让人难过。
那种明明看起来就是控制了某种东西,但它却是个无孔不入的性质,随意进来,也随意逃出去,像是玩乐形式的游荡,丝毫不在乎被游荡地点的感受。
她喜欢这样吗?
她喜欢我对她这样吗?
是所有人对她这样都无所谓,还是说我是特别的那一个?
她……她爱我吗?
爱到无法自拔吗?
她能承诺永远不会离开我吗,cross her heart?
francis,你可真是好样的,一句话就被收买了……
“我准备好了。”
果然,她知道。
她全都知道!
她知道我在纠结这个问题,而她竟然就任我这样!
我把她抱坐在腿上,静静盯着那双黑眼珠,低下头用力吸吮她的舌头。
“答应我你永远都不离开我。”我轻贴着她的嘴唇,看着她迷茫的充满了雾气的眼睛。
她用力抱着我的脖子,紧得几乎让人窒息。
“never, ever.”
她是谁?
她来自哪儿?
如果说爵士黄金年代的流行趋势就是女士们的头发和裙子一样越来越短,那正与这相反的她是从哪儿来?
她习惯性坐在我腿上,跟我一起看我手里的报纸。
“你要买这支吗?”她指着通用汽车(gm)的股价。
“为什么要买这支?”我侧头看她,等待回答。
“单位面积营业额是增长的。”她解释,小口小口嚼着手里的胡萝卜条。
“你对这个感兴趣?”我折起报纸,抚着她温热的腿部皮肤。
她只耸肩,凑近轻吻一下我的嘴唇。
我没期待过得到直面的答案,也从没想过她会主动告诉我。
但我从不缺乏耐心。
因父之名,我们回了英国。
robert简直高兴坏了,踮着脚尖快步走到我面前嘘寒问暖。
老人以前梳得整齐得几乎像塑胶一般的深棕色头发已经花白。
dale顺从evans小姐,脱下身上的大衣。
这不是件容易事。
不受欢迎的次子带回女友,简直跟cotton那指腹为婚的铁律直截了当的对冲。
我没考虑dale是否会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略微冷漠客套的对待,是否受过这些繁文缛节,但她的表现明明让robert的嘴角上挑了一点。
当然,他看到她腿上的裤子又重新耷回去了。
敲书房门的时候,那个脊背仍旧挺得笔直的老人头发也斑白了,甚至胖了一圈。
嗯……眼睛还是数不尽的精明。
“还以为你不舍得回来。”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塞着的雪茄,不舍的转手去拿桌子上的巧克力豆,“虽然无所谓你选什么样的人结婚,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漫步进他的书房,一一略过书架上的德莫克利特,斯宾诺莎,切斯特菲尔德,停在提奥弗拉斯特,“我并没见到母亲。”
“从你走后,她一直在shellness长住。”他扬了扬眉毛,额头上那几条横纹加深了些,“我需要你把那些股份转让给albert。”
“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打猎了?”我站在书房一角,对着一只高我大半的棕熊,龇着牙看起来凶猛无比,旁边凳子上一只盒子,白色假发在装满樟脑球的盒子里埋着。
“交易价格回购,你不会亏。”他完全绕过这问题,转而下了命令,“你不该在妻子的事情上忤逆我。”
“也许该在albert的事情上忤逆你。”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预估出他要我妥协的程度,前进一步好换回原本想要的半步。
“听着,对于我的命令,你该无条件服从,任何事。我不想听到任何不服从的言论,明白吗?”他双手交叉着做决断,却笑得像朵花。
天,我真需要这笑容!
但其中的冷漠凝聚着,不浪费一分一毫地扎进心底,像箭矢,直直插在那,尾端颤抖着嗡鸣。
“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cotton法官竟然在大英法典里加了‘无条件听从父母’这一项。难不成您贿赂了整个国会吗?”
“又或者,‘honour thy father and thy mother(当孝敬父母)’?”
他突然大笑起来,终于没忍住,伸手从胸前口袋抽出跟雪茄点燃了,“don’t disobey me, young man, don` t disobey me.”
“yes,sir.”我把手中的法典放回书架,“absolutely.”
“it`s all about the name,son. it`s all about the name.”他把雪茄放在一旁,摇着头,眼睛看着一只手扣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显得无可奈何极了。
“oh,我真希望从没带着这个名字。”
我转身离开,顺手为他关门,他仍旧盯着自己的手背,动也没动。
“我真希望cotton从来不是我的名字。”我补充,将所有的景象屏蔽在另一个空间。
与我们命令与接受命令式的相处相反,dale跟他很合得来。
当我跟albert下棋到深夜的时候,他们还没从他的书房里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点嫉妒她。
嫉妒她能进入他的书房,甚至几乎到凌晨。
不得不承认,嫉妒总是羡慕堆积起来的。
“francis,到你了。”abert喝了口威士忌,用眼神示意着。
我收回盯着落地钟的眼神,挪了主教。
“他们马上就结束了。”albert挪了骑士,笑着抬头看我。
我垂下眼睛,想着怎么快速check好把他踢下棋桌。
“你在乎她,是不是?”他继续揶揄道。
我专心致志盯着棋盘,算计着部署。
“她比dys好多了。”他继我的动作后挪了主教,“父亲证明了一切,是不是?dys甚至没摸过那书房的门。”
我抬头看他,想要一眼望进深处,好搞明白他这话里藏着的寓意。
“作为你的big brother,希望你好好珍惜她。”他挪了皇后好保护马上被我斩杀的国王,“我来处理dys.”
我沉默一会,伸手check,打算终结棋局,正好瞥见旁边下楼来的dys.
“我是你的大哥,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你明白吗?”他抓着我准备将军的手腕,死死盯着我,仿佛要证明什么一般,“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