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之上,沧澜政依旧静静的躺着。
沧澜诀提步,走近床沿,俯视而去。
男人脸色微白、呼吸匀称,睡的好生安详,并无转醒的迹象。
沧澜诀凝视他,目光微深:
“未想到、你竟这么快就倒下……”
倒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比我预料的提前整整半月……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了么?”
他折身坐在床沿,望着他:
“昏迷前,就该写一道圣旨,立我为太子,亦或是……将皇位禅让给我。”
呵!不过也罢。
早一日、晚一日,这一日、终究会来。
属于他的东西、终究跑不了!
踏踏……
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紧随之、门缓缓推开……
“四殿下?”
锦德看见四殿下、先是怔了一瞬,再是连忙行礼。
沧澜诀望来,便见锦德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之上、放置着厚厚的两沓奏折。
“德公公这是……”
“皇上昏迷前、仍旧记挂着朝政,老奴便将奏折尽数搬来。”
锦德提步走入:
“皇上若是醒来,也可及时处理政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桌案,将折子一一放下。
桌案之上,已经堆放了近两日的折子、整整四沓,再加上前日未处理完毕的折子,一目望去,凌乱且多。
锦德认真的整理着,突然,一只大掌却是突然伸过来、拿起一本奏折……
锦德顿惊:“四殿下!?”
“嗯?”
沧澜诀睨着他、神色如常:
“怎么?”
“这……”
锦德望着他手中的奏折,眼中涌出几分为难:
“这……您……”
“怎么?”
微扬的声线、加上他淡然的神色,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锦德不禁咽了口口水、小心道:
“四殿下,这是皇上该处理的政事,还望您放好,以免打乱了顺序。”
他将话说的很委婉,提醒的成分很明显。
身为皇子,是不能碰奏折的。
沧澜诀却是睨视他,指尖挑着奏折、似笑非笑道:
“日后看、与此时看,有何区别?”
“四殿下……”
锦德浑身一怔、双眼微睁,彻底忘却反应……
四殿下的意思是……
沧澜诀指尖一挑,当即翻开奏折。
“不可!”
锦德大胆的一把护住奏折:
“皇上尚且在此,四殿下不可僭越!”
沧澜诀眼中的笑意霎时沉了……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掌,眼底冷意渐深,好一条愚忠的狗!
“国不可一日无君,本殿下不过在为父皇分忧罢了。”
沧澜诀冷笑:
“德公公莫非想眼睁睁的看着国家大乱?紧守着这死规矩?”
他当即扬手、抓向奏折:
“父皇该为本殿下的懂事而感到欣慰!”
“四殿下不……”
“四皇兄这是趁父皇病、想强行上位么?”
突然插入的冷声使得沧澜诀就此一怔。
当即侧头,望去,顿时瞳孔微缩。
只见、门外,出现了数抹身影。
十几名官员,太后、以及几位公主。
而为首之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