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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雪里 长安烟火 2538 字 25天前

在何为安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时,一名劲装侍卫从门口跑来。

当萧豫身边的侍卫把话传给他时,他看着已经像个血人一般的何为安笑道:“何大人,你那个好学生来救你了,只是看你这个样子估计等他进来,只能带回你的尸体了。”

“还有最后一刀,本王做件好事帮你堵住胸口的伤。”

萧豫的手刚碰桌上的那枚刀时,忽然停顿住了,刚才架在明蓁脖颈处的匕首此刻横在他颈间。

萧豫面上冷凝了下来,却不见慌张之色,嗤笑道:“怎么?扶桑姑娘这是心疼他,后悔了?”

萧豫的侍卫们此刻都紧张不安的看着那个胆敢把匕首架在殿下脖子上的女人,变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这么疯。

“放他们走。”扶桑放在萧豫脖子上的匕首控制不住的抖着,却不是害怕,而是看着那样虚弱不堪的何为安她心中的几乎难过的快要崩溃了。

而明蓁早在她松手那一刻,就立刻跑向何为安扶着摇摇欲坠的人。

萧豫咬了咬后槽牙,面上满是阴沉,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有人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是个女人,他讥笑道:“扶桑姑娘刀别抖,你敢动本……”

萧豫的话还未说完,脖子立即被拉出了一道血口子来。

“殿下可以试试我敢不敢。”扶桑的手一个用力匕首又深了些许。

鲜红的献血顺着萧豫的脖颈流入他的衣襟内,萧豫面上阴霾密布,侍卫

此刻看着扶桑都不轻举妄动。

被妻子扶住的何为安,费力的抬眼望着那挟持着萧豫的人,却发现扶桑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此刻的扶桑望着何为安眼中带泪的笑了出来,他进来这么久了这一刻终于愿意看她一眼了。

她目光紧紧盯着何为安自嘲般道:“我是风尘女子,本就命薄,直到遇见了你,我知道你只是利用我做你的一枚棋子,可我还是控住不住的喜欢上了你,喜欢到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扶桑笑了起来,脸上的泪越流越凶,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人,她对着扶着他的人挫败般的说道:“贺明蓁我是输给你了,输在我无法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你带他走吧。”

明蓁看了此刻显然已经崩溃了的扶桑一眼,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而后扶着何为安转身想走时被侍卫抽刀拦住了。

门口已经响起了打斗声,萧豫看着那身上满是血窟窿的何为安,朝侍卫点了下头。

见明蓁扶着何为安走远了,门口的打斗声也停止了时,扶桑松了一口气后面上满是灰败。

“扶桑姑娘人都走了,你该放手了吧!”萧豫冷着声提醒她。

“殿下放心,我确实是不敢杀你,因为那样会连累到他。”

扶桑松开了已经陷入萧豫脖子上皮肤的匕首,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等萧豫起身看着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扶桑,咬牙道:“倒还是个聪明的。”

知道落在他手上必定会生不如死,自己了断了。

他皱眉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而后抽出自己身边侍卫长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刚才离扶桑最近的两个侍卫捅去。

他面色狰狞的看着那俩个接连倒地的侍卫,一字一句道:“本王这儿,从不留废物。”

第63章

怀远街何府内

血水一盆一盆的从卧房内端出, 大夫小心的清理何为身上的伤口,他身上伤口虽多但最为致命的还是胸前那处,创面虽不大, 但较为深, 且离主心脉极近, 伤口若再往左偏半毫,此刻怕是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伤口虽万分侥幸偏离了些, 但因失血过多, 此刻何为安早已陷入昏迷, 面色惨白的无一丝血色, 气息极其微弱, 身上多个脏腑受损,又大量失血, 大夫对明蓁说若是十二时辰内人醒不来,那便无力回天了。

院子中, 阿七跪在地上, 神情黯然悔痛。

天光渐暗, 夜色笼罩了整个上京城,随着时间过去, 明蓁趴在床边看着那静静躺在床上依旧无丝毫动静的人,面上满是彷徨无措。

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有些微凉的大掌中, 滚烫的泪珠滴入他的掌心内, 带着埋怨地问他:“你不是说要用一生对我们母子好的吗?你快点醒来,我就答应你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满室的寂静, 和他气若游丝的呼吸声, 明蓁贴着他的手静静落泪。

屋内的蜡烛悄无声息的燃烧着, 蜡油滴满了烛台, 东方渐白,鸡鸣声从远处传来。

躺在床上的人眼皮微动了下,而后眉头皱了起来,面上满是挣扎,眼睫不停的颤动着,接着终于撑开了似有千金重的眼皮。

觉得手好像被什么压着,何为安艰难的转头去看,却见妻子趴坐在踏几上枕着自己的手睡着了,眼角还余着泪痕。

“年……”何为安想叫醒她,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嘶哑到根本听不见的气声,喉间干涩的发疼。

只得动了下手指去触碰她的脸,明蓁感受到脸下的手指好似在动,立马惊醒了过来,睁眼发现他已经醒了,眼睛内瞬间就迸发出惊喜之色,对着他看向自己的温柔目光,明蓁的眼圈慢慢的又红了,带着哭腔道:“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你昨天差点吓死我了。”

“对…不起。”何为安沙哑的嗓子说道,看着她的目光一眨不眨。

明蓁抹了抹面上的泪,挤出一个笑来,“看在你和我道歉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何为安看着她也笑了,而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紧张的望向她担忧的问道:“年年,你没事吧?”

明蓁摇了摇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温柔的回他,“我和孩子都没事。”

“那就好。”他面色一松,闭眼休息了片刻又缓缓睁开。

……

何为安醒来了,但因伤的太重卧床修养了半个月后,明蓁才准他重新去上吏部当值,他卧床这半月明蓁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重新感受到妻子对他的关切,即使重伤在身的何为安身心也是愉悦的不行。

明蓁的父亲在何为安受伤的当天就醒来过来,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