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他把我按进了怀抱里。

暖暖软软的狐狸毛披风,料子轻软的苏绸,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冽清香,仿佛将我整个人由冰天雪地之中拉回了温暖的春日里。

极乐之星的体温,很暖。

暖得让我有些怀疑楚留香的说法了。

一颗宝石,怎么会有人的温度?他那么暖,那么动人。

我咬了一下极乐之星的耳垂,问他,“我现在想睡你,但要过一段时间才成婚,你愿不愿意?”

极乐之星很慎重地问道:“过一段时间是多久?”

我想了想,说道:“等开春吧,现在天太冷了,不好折腾。”

极乐之星长长的睫毛扫了一下我的脸颊,他的语气很认真,“那就二月吧,等到三月到处飞杨花,我不是很喜欢。”

我惊奇地问他,“你是同意了?”

极乐之星璀璨的星眸里笑意掠过,声音在我耳边微微低了下去,“两厢情愿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同意?我现在也想睡你……”

我推了他一把,“去我房间,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极乐之星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托起我的腿,原地转了一个半圈,语气带笑,“已经半夜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第74章 是你的极乐之星(12)

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极乐之星抱着我上楼, 我的房间在三楼,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力气还不错, 我不是很想承认是因为我比较轻的原因。

我在斟酌应该怎么跟他说。

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有多少过去,完全证明不了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偏偏世道如此, 我所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都对女人充满了苛刻的恶意, 男人可以风流花心, 女人不行, 男人可以有好几段感情经历,女人不行, 之所以没有体现得太深刻,是因为我找男人的眼光不错。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会不在意我的过去。

尤其……极乐之星还是个格外小气的男人。

直到后背挨床,我也没有想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只好闷不吭声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极乐之星。

极乐之星果然有些惊讶, 问道:“你喜欢这样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 差点没能回过神来。

极乐之星取下发冠,长发如雨簌簌垂落, 床头那盏昏黄的灯把他俊美无双的脸庞轮廓映照得越发动人,他把手里的腰带挂到不远处的屏风上,略微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我没有试过……但你喜欢的话, 我觉得我也会喜欢的。”

我摸了摸发痒的鼻子,小声说道:“可我试过很多次。”

我没好意思去看他的神色,静默了一小会儿,极乐之星带着一点不服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定是最好的。”

他是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但他是最快的。

快得我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一定要给个大概时间的话,大约就是……解个小手。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抱着我入睡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我有多少过去,也不在意我屁股上那个耀武扬威的名字,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不在意他的……速度。

我再一次清楚地认知到腰力和长相无关,只和武功有关。

假如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要找个大宗师。

之所以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是因为我发现不论我怎么修炼,丹田里的内气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大水缸,而我在用茶杯一趟一趟地挑水,我并非长生不老,以前有内气撑着,之后是破碎虚空带来的变化,现在变化没了,内气消失,我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感受到练武过度产生的疲惫,我自己清楚,我有很大的可能会老死在这个世界。

但我并不害怕。

生死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能长长久久地活着那当然可以,如果不能,我也不会很失望,只要我死之前都快快乐乐的有人陪着,不再孤寂,那就已经很好。

我靠在极乐之星的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细雪簌簌打在屋顶上,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规律,听得人想要安心入睡。

于是我就那么睡着了。

这一觉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睡过的最安心的一觉。

醒来已经是中午,极乐之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我身侧的被褥却不是一片冰凉,探手一摸,能摸到仍旧带着几分温热的水袋。

窗户是关着的,却有极亮的光从微透的窗板里照了进来,我披着一件厚实的外袍走到窗前,窗户一开,就是一大片积雪砸下,外面冰天雪地,一片白茫。

雪后的天是很安静的,安静到带着几分温馨。

从小楼出来,可以听见一点空地那边传来的动静,是阿珍在练剑,有胡铁花和楚留香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主要是胡铁花的,半带嫌弃半带认真地指点她,毕竟剑法是好剑法,阿珍却很少有实战的机会。

我没有再管,我也有预感,很快我就不需要再管了。

我看到了极乐之星。

他穿着一身厚实的雪白狐裘,看上去却一点都不臃肿,带着点矜贵的意味,他认认真真地双手端着一碗汤圆走在雪地里,步子走得很小,见到我,似乎想要摆手,但一只手刚抽出来,汤水就撒了一点在托盘上,他连忙又把手放回去。

我问他,“怎么自己端东西?”

极乐之星嘴角上扬,说道:“这汤圆不光是我端来的,还是我自己做的,我以为你还要睡会儿,就想自己先乘一碗吃。”

我有些稀奇地看着他,极乐之星虽然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从大漠出来那会儿,别说让他亲手做个什么,就是让他去喝从河里打来的水都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