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
厅堂里自鸣钟的声响,让师庭逸醒来。
这一觉睡得好香,前所未有的踏实,心海里一片平宁。
梦里,他见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和宝儿。
这般醒来的状态,再不能更好。
睁开眼睛之前,他意识到怀里的人和自己拉开了距离,睡前由她枕着的手臂也落了空。
他睁眼看向里侧,见她身形微微蜷缩着,背对着他,现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纤瘦的手臂拥着锦被,护着他最为喜欢流连的部位。
是不想他不愿落空的手睡醒与否扰她吧?
想到睡前她的抱怨,他忍不住勾唇微笑。
撑身趋近她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那道狰狞的伤痕。
那是她旧日的伤,往日的疼。
他抬手碰触,以指腹轻轻摩挲。
梦中人被惊动,不情愿地咕哝一声,身形微动。
他的唇凑了上去,合着心里的抽痛、呼吸的轻颤去亲吻。
若是可能,多想重来一次,代她承受往日的苦。
他动作中的怜惜是炤宁无从知晓的,带来的感触也与他心绪大相径庭。
炤宁被他带来的悸动全然唤醒。茫然地睁开眼睛,一时间忘却身在何处,片刻之后才清醒过来,有些无奈地唤他,“四哥?”
“嗯。”
她转过身形,依偎到他怀里,闭了闭眼睛,“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扰到你了?”
“没。”他敛目看着她,微笑里都是满足,“做了个太好的梦,高兴地醒了。”
“我还来不及做梦,就醒了。”炤宁扬起脸看着他,手指细细勾画着他的轮廓,凑过去咬了咬他的下巴,“真的成亲了,往后要一起过日子了呢。”
师庭逸失笑,点了点她的唇,“怎么觉着你有点儿担心似的?怕不能把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不应该担心么?”炤宁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不知为何,她竟是喜欢他冒出胡茬的下巴带来的微痒微疼的感觉,“你这个人,哪里是谁真正管得住的。”
“煞风景。”师庭逸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洁如玉的肌肤,“你现在该做的,是要我赌咒发誓,余生都会对你俯首帖耳。”
炤宁轻笑出声,“那才真是煞风景。想想就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