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与桃灼是有争执,但郡主是如何小产的,我并未看见。”
桃灼仅存的希望就这样落空,他有些不甘心的扯着陌子铿的衣摆,语气焦躁的,“你怎么会没看见呢?我明明都没有靠近郡主,是她自己假意跌倒,你应该看见的。”
陌子秩往顾煙身边靠了靠,将攥在桃灼手中的衣摆扯回,与他拉开了距离。
“抱歉,我帮不了你。”温润的声音却有掺杂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桃灼无力的垂下手,事到如今已是再无求生的欲望。本以为顾煙是希望,结果陌子秩成了绝望。看没看见是一回事,帮不帮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刻把这奴才送往刑部大牢。”老夫人发话。
身上印着斑驳血迹,令大病未愈的桃灼看起来虚弱不堪。
正欲离开,却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顾煙的刹那,泪水如决堤一般再也收不住。
“我,我能再和你说句话么?”是最后的期盼。
顾煙上前,凤眸里的情绪实在复杂,复杂到桃灼已不愿一一去辨认。
稍踮着脚尖,桃灼贴在顾煙耳畔低声说道,“我依旧不恨你,我就是后悔了,不该爱上你。”
顾煙身型明显的一颤,他想去握住桃灼的手,可桃灼已然回身,带走了所有的伤痕累累,带走了他所有的爱。
手心成空,却忽然被另一片温热轻轻覆盖。顾煙侧头,只见陌子秩站在他身边。紧紧攥住陌子秩的手,可依旧无法心安。似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牢房里的潮湿与阴冷令桃灼有些吃不消,身上的热病反反复复,蜷缩在角落里时而昏沉时而清醒。
昏沉之时梦里是顾煙的身影,清醒之时脑子里还是顾煙的身影。
咳声此起彼伏的在这狭小的牢房里回荡着,隔壁关押的犯人很是不满的探脚过来踢在桃灼的身上,口中骂着,“小杂碎,咳什么咳,扰的老子心烦。”
但这是落下的病根儿,不是桃灼能控制住的,他每咳一声那人就踢他一脚,身上那件曾令人惊艳的红色的斗篷已经脏兮兮的没了从前的锦绣之色。
夜里,送饭的狱卒将饭菜就丢在门口,而后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