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昭帝精神好,也骑上了马,同众人一起去打猎。
虽然提前清道设了帷障,不过这样大盛事,百姓们哪里能放过,一个个都挤在黄色布帷外头摩肩擦踵的观看,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热闹如同过节一般。
云阳郡主脸色沉郁,心情并不十分好,因为秦修没找着,她心里着急。她最疼这个弟弟,担心他真的没了性命,心里难受了好几日。
秦修躲在人群中,头戴盔甲,同太子的卫士同行。他偷偷窥云阳,见她转头,赶紧低头躲过了。
云阳乍然一扫觉得侍卫里有个眼熟的,可是那也不可能。她想着大约是看错了。
到了西邙山下,只见丛林茂密,山势陡峭,里面隐有兽类出没。
昭帝久未骑马,骑马到了这儿便觉得有些疲累,叫人在平缓的地方设了帷帐,自个坐在帷帐里摆下水果小点好茶让人伺候着,叫冯良设下了奖励。
第一日打的猎物最多的,便赏赐西域进贡的九环和田玉弓一副,又赐“御前神箭手”名号。
这有了奖励,众人兴头便大了,分派了区域,分头去打猎。
今儿赵成瑞也来了,他虽然不是丞相了,不过还是国舅,自然也有资格参加秋围。
他同信郡王结伴一起往东边猎场去了,回头瞅见太子,眼瞅着他会往哪个猎场去。
信郡王瞅着太子是往南猎场去了,他低声问:“南边如何?”
赵成瑞一笑:“殿下放心,南边也有。”
这话搁在外人的耳朵里也听不明白,唯有两个人心照不宣。
信郡王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甚好。”
司徒珏带着云阳郡主和况准等人一起往南边猎场,与他同去的还有乔装打扮的秦修以及扮成随从的翟星渊。
到了一处空地,司徒珏停了马,他抬头看那山势,十分陡峭,深深的密林雾气腾腾,给人一种诡异而阴森的感觉。
他转头看了云阳一眼:“皇姐,你别跟我过去。那边很是危险。”
云阳并不晓得那阵势,吃了一惊:“既然危险,你为何还要去?”
司徒珏一笑:“胜在险中求。”
云阳犹疑的勒马,看到太子带着人马策马径直往那边山林奔驰而去。
她思度着,他说的“胜”是什么意思?
密林参天蔽日,愈发的幽深,林中迷雾飘荡,给人一种似幻非幻的感觉。
翟星渊抬头看了一遍,道:“怕是已经入了阵。”
他话音落下时,只听耳畔枭鹰长鸣,周围的山林仿似在转动一般。司徒珏蓦地转头,发现来时的路上竟有一块巨大的山石阻拦。那山石是什么时候拦在那里的?他竟丝毫不知道。
他吃了一惊:“这山林果然像着了魔一样。”
秦修高声道:“我那时就是遇到这阵势!来时有路,去时却无路,根本就走不出去!”
司徒珏环视一周,又是一惊,方才四周是密林,现在四周仿佛变成了石阵,阵相连,哪里看得到出路?
倘若是个不懂阵的人,如何走的出这阵势?
翟星渊眉头微蹙,看了一圈,指着其中两个石阵中的夹缝,道:“从那儿走!”
他一马当先,司徒珏策马跟了过去,后头跟着秦修、况准以及七八个东宫最为精锐的护卫。
远看无路,到了近处,他们看到了一条极为狭窄的道路,只容一人一马通过。
“殿下小心。”翟星渊提醒。
司徒珏点头,等翟星渊过去之后,他也进了狭缝之中。
蓦地,两边仿佛无数飞蝗一般的小箭射出,司徒珏避无可避,腾身而起,脚尖往石壁上一点,再落回马上时,那箭已经射完了。
翟星渊冷笑一声:“师兄真是好计策,他在这阵势上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况准跟在后头看到太子遭遇如此险情,恼道:“先生怎么不提早说?若是太子殿下遇险怎么办?”
翟星渊回头一笑:“我信太子的武艺,若是连这点小险情都躲不过,这阵势恐怕就真出不去了。”
况准被他这话气的一噎。
司徒珏摆摆手:“无妨,这点小问题拦不到孤。”他往前看去,只见又出现了一个空旷的地界,山林之间竟有一泓蓝色的湖水,仿似一块蓝玉,叫人忍不住往近处观看。
天气又燥又热,看着那湖水便觉得清爽。
况准打头策马过去正准备看看,突然听到身后翟星渊叫道:“小心有诈!”
作者有话要说: 流感啊流感,真难受。明天继续。么么哒!
☆、破阵
况准回头睨了他一眼, 道:“我只是在湖边探看探看。”说的马蹄到了湖边,蓦地觉得底下一沉, 他心下一惊, 腾跃起身却发觉身后十步之内湖岸都往下沉陷,他竟没有落脚之地。当他落下时, 双脚仿佛陷入沼泽一般。
翟星渊看到他如此狼狈模样, 笑道:“我不是提醒过你,有危险的吗?”
况准狠狠瞪他。
秦修看到旁边石壁有藤条, 飞快的过去抽下藤条,抛向了况准。况准接住了飞来的藤条, 秦修蓦地单手用力, 将他整个人从泥潭中拔了出来。只是他起来了, 那马儿却正一步步陷入泥潭之中。
想救,恐怕都来不及了。不一会儿,马陷入泥潭中连个耳朵都没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