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了房里去铺床,那人斜倚在紫檀木几边挑眉看她。
“殿下该歇了, 我也回去了。”她转身便要走。
“等等。”他叫道, 唐蕊心口一跳,转头看他, 只见他上了床榻,衣襟半敞, 露出半边光洁的胸膛, 墨眉微挑, 眼灿如星,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唐蕊立定了脚跟,脸上微红, 咬着唇想,她才不上他的当呢。
“如今时候晚了, 殿下还有何事?今晚安睡,明日还要早起理事呢。”她硬着头皮道。
“孤暂且睡不着,不如你来给孤讲个故事。”他慵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隐隐的带着几分暧昧。
唐蕊无语,这又不是个孩子,还讲故事。
她没法,只得问:“殿下要听什么故事?”
司徒珏不满:“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怕孤吃了你不成?越发的不听话了。过来, 近一点才能听得清楚。”
唐蕊没奈何,只得站到他的床前问:“想听什么故事?”
“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他双手垫着头躺着,唐蕊想了想,却没想出什么值得一提的有趣故事。
“孤躺着,你站着?”他大为不满,“这让孤很不安。”
唐蕊瞪大眼睛看他,他什么意思?
他一笑:“你也躺着,咱们平躺着,拉了这床帷,省的有风着了凉。”
唐蕊脸上一烫,踯躅了片刻,却被他一手拉了过去,只得脱了鞋袜也躺到了床上,她拉了丝质的床帷,觉得有几分闷热。这初夏季节,哪有什么风,有风也是凉爽的风,难道不比这闷热好么?
两个人并肩躺着,他问:“还想到什么故事么?你小时候过得这般无趣?”
唐蕊不服气,道:“我小时候可厉害了。”
“哦?”他斜眼看她,只见她气呼呼的鼓着白底透红的小脸,显然是被他的话刺到了。
“怎么个厉害法?”
“我小时候会上树,会捉蝉。”
司徒珏倒是叫她这话提起了兴趣:“就凭你?”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丫头,还爬树?
“殿下可是小看我了。夏天知了儿叫的吵了,那时候祖母带着我睡午觉,我便从床上偷偷爬起来,到了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头,不知怎么的就能爬上去了,到了树上,瞧到了那蝉儿,伸手去捉,便到手了。当时真是开心!”
看她脸上露出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司徒珏瞧着有趣。
“那你是怎么上的树?什么叫不知怎么的就爬上去了?你若是不说怎么上的树,我可不信你一个小丫头爬的上去。”
唐蕊怕他不信,忙道:“就那么着,先两只手抱着,然后两只脚绕上去……”
这时,男人也两只手抱着她,两只脚绕了上去,“这样?”俊美的脸贴了过来,唐蕊声音颤颤,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一点距离:“我……我又不是树?”
司徒珏看她这样,“噗嗤”笑了:“蠢丫头,跟树疙瘩也差不了多少。”
唐蕊这下可真气了:“殿下不许叫我蠢丫头?我哪里就蠢了?”她素来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司徒珏贴近她的脸,在她脸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都被骗到床上来了,还在说上树的事儿,你说蠢不蠢?”
唐蕊脸烫的跟火烧似的,偏生天气闷热,他这么手脚一抱,她只觉得浑身出了一身薄薄的汗,连身上的丝绸衣衫都打湿了。
“殿下这样不觉得热吗?”她动了动身子。
“热吗?”他恍然问道,“无妨,脱了衣服就不热了。”
他身上也就穿了一件衣衫,脱了岂不是光了?
唐蕊不敢看,可是那人的手却在扯她的衣裳。敢情他不是要脱自己的是要脱她的?
唐蕊觉得这样不行,若是再这样下去可不得入了他的套了。她蓦地坐起来红着脸说:“殿下,我还是回去了,明日叫人看见了可不好。”
司徒珏好笑的扯她入怀,手里已经抽了她的腰带,薄薄夏衫大开,露出玲珑的曲线,他眸光幽深的望着那渐渐丰满的部位,哑声道:“在他们嘴里,怕是孩子都有了。孤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无耻的将她圈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手便向柔软之处探了过去。
她颤巍巍抵着他的胸膛,道:“殿下大骗子,明明说好听故事的?”
他的唇顺着素白如玉的脖颈一路往下,敷衍她道:“孤现在虽然忙得很,不过还是可以抽出一只耳朵听你的故事。你继续说,还有哪些趣事?”
口里说着,手指却一路点火,所过之处让她如同火烧一般,脑袋仿佛浆糊一般,哪里还讲得出来半个字,到最后,便被“恩恩啊啊”的靡靡之音替代了。
床帐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窗外丝兰开的正好,香气氤氲浮动,丝丝转入帐中。
她如一朵素白的花儿一般,在他手下绽放。明知道他故意设了个套,却也不由自主的钻入了这套中。
距离太子纳良娣的婚礼不过几日,唐府紧张的准备起来。太子殿下自从掌了大理寺处置了康郡王之后,一时之间引得朝堂震动。虽然背地里有说他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明里头想要投靠站队的朝臣国戚却也越发多了起来。
听闻唐家二姑娘封了太子良娣之后,便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便是拉着个同宗远亲关系的都来给唐家送礼。
唐府收礼那是收的手软忙都忙不过来。郑氏见钱眼开的人,她本待见礼就收,但唐正有他的原则。他亲自检视了那些送礼的名单,哪些当收哪些不当收亲自整理了一番。他身在官场心如明镜,收了礼难道不用还的吗?若是摊上个居心叵测的,将来少不了的麻烦。这一下便回绝了好些贵重的礼品,气的郑氏心里直滴血,暗地里直骂她夫君蠢货。
东宫这边,除却一些熟识的亲朋故友,攀附之人的礼物一概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