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珏收到她的回礼时不由得一笑,他这位姐姐果然如同从前一样喜欢雕些玉的东西。前世,他还是十三时,宫里的宫市上,别人并不理会他,只那位姐姐会带着他到处走走看看。
锦瑟的处罚改成了十下竹笞并且罚俸一个月,竹笞不伤筋不动骨,受点皮肉之苦,自然是无妨的。
东宫里头的人看到唐蕊的话这般中用,看她的眼色也不由得客气几分。
唐蕊回到屋里,把糕团收了起来,今儿吃一半,明儿再吃一半。她想不通那位的心思,他赏的,她便接着,顺着他的性子终归是没错的。
她去书房看了一回,太子并不在那边,她才出了房门,却看到田广白着脸过来抱着肚子说:“小蕊儿,你快点去,帮帮我的忙,殿下身边要人伺候呢!”
唐蕊一愣:“殿下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呢?”
“可别说了!”田广叫苦,“宫女太监都近不得身,一直都是我忙里忙外的。现在我拉肚子,殿下沐浴旁边不能没人。你赶紧去给我顶顶!东暖阁进去那个杏帘小门后头便是浴房,赶紧去吧!”
说罢,他转身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唐蕊呆了呆,沐浴?脸上不由得热了热。从前她在十三身边时,沐浴他从不要人伺候的。
但田广委托了差事她怕那位等急了,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脑里想着,脚下已经加快了脚步往东暖阁去了。
外头有太监守着,看到她进来便放了进去。
暖阁里头很安静,太子并不在哪儿,她转头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杏色垂珠的帘子,帘子后是一个颜色的小门。
她有点慌乱,开了门进了通道,通道是汉白玉的地面,往里走,又是一道菱花门,她悄悄开了一个缝隙往里头,只见里头白纱帘幕垂下,纱帘后白气氤氲,是个偌大的浴池。那浴池怕是有一个房间那么大,里头热水腾腾,这样的天气看着很是暖和。
“田广!”里头传来那位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司徒珏转头,却看到一个纤巧的身影从白色纱帘后转了过来,氤氲的热气衬得她小脸绯红。
“怎么是你?”他身着白色的中衣,松松的系着带子,露出半截浅蜜色的劲实胸膛。
“舍人……他肚子不适,所以叫奴婢过来。”唐蕊才抬眼,一看到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吓得又垂下头去。
司徒珏本有几分烦躁的心情莫名好转,道:“过来,替孤更衣。”
唐蕊只觉得后悔进来,到了他的跟前,犹豫的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他勾唇,“太慢。”
说罢,他伸手解开了腰带,丝缎中衣顺势滑下,落在了脚后,露出骨肉均匀、肌肉劲实的上身。
唐蕊一阵心慌,垂着眼不敢抬,她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样便完事了,赶紧自觉的把脚步挪到一旁,等他自己沐浴。
“你见过穿着裤子沐浴的?”他低声问。
“嗯?”唐蕊抬眼,双眼睁的滴溜圆。
“过来,再慢,罚俸!”
唐蕊万般无奈,只好挪到了他的身前,蓦地闭了眼,去解他的裤腰带,可是越忙越乱,这么一下,居然打结了?
她发现异常,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竟然笨手笨脚的给太子殿下的裤子打了个死结?
司徒珏扶了扶额:“看来孤得好好惩罚一下田广了。”
唐蕊要急哭了,她这个死结叫太子殿下别说沐浴,裤子都不要脱了。
“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可以解开的。”她埋头在他腰前尽心竭力……
这时,却听到“咚”的一个声音在纱帘后响起,那人摔得跟只冬瓜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是微臣莽撞,微臣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这是田广的声音,片刻之后,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田广本怕唐蕊做错什么,哪里料到竟会看到如此重口的场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太子殿下的狂野。
司徒珏翻了个白眼,一手将丫头的脑袋挪开,都让人那样遐想了,饶是他这样的人,脸皮上也不自觉微微红了红。
他径直下了浴池,背身对着池边的女子。唐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男子修长而挺拔的背影,殿下他……一定很郁卒吧。
☆、下马威
唐蕊担心殿下的裤子真的解不开,急的一头汗,便偷摸摸的退到了暖阁那头,瞅着桌上有个金剪刀,拿着金剪刀便往浴池去了。
司徒珏在热水中泡了泡,便起身了,才转身,便看到女孩迎面拿着把金剪刀对着他的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奴婢帮你剪开吧!”女孩急切道。
司徒珏忙后退了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要阉了他。
“孤自己来!”他微恼,接过她的剪刀。
抬眼却看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里,这目光倒叫他脸上一红,带着几分恼火,嗔道:“转过去!”
唐蕊这才恍过神,抬眼看着他光洁的胸膛不禁满脸通红,赶紧转了头去。
大约是他已经脱了裤子,吩咐:“毛巾。”
她看到前头架子上搁着毛巾,便拿了毛巾低着头只看到他光着的脚和脚踝,眼睛绝不敢往上多瞅那么一点。
他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便叫她拿了干净衣服,换上了中衣,披上了暖袍,这才完事。
司徒珏看她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嘴角微扬,道:“你这差事,虽有些差错,总体来说,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