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混不在意,抹了抹脸上的鲜血:“待会会有场好打,你跟住我。”说着,抽出了短刀红袖….
施萧晓笑了下:“要打架了么?”伸手脱掉了商人外衫,露出了白色僧袍。
不长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军卒道:“已到,请大人…”话没说完,车棚突然轰的一声炸碎开来,红色刀光翻卷而起,裹着一条人影扑跃而出,宋阳发难,仿佛一头熊熊燃烧的兽,直扑御使住处。
挡在他面前的几个士兵,全都不存反应的机会,大好姓命被红袖一抹而断,阿伊果带着傀儡紧随其后,最后则是一袭白袍断后,施萧晓大袖挥舞中罡风席卷,常人绝难近身……事出突兀,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之间,待营守正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宋阳已经带着阿伊果扑入营房,同时还大吼了声:“断后!”
施萧晓知道这两个字是说给自己的,转身把住门口,白色僧袍迎风鼓荡,遥遥望着营守正,认真说道:“你等,止步。”
此刻,雨仍未停!
下一刻,已经进门的阿伊果又转回到门口,手中匕首抵住御使的咽喉,笑嘻嘻地对着燕军道:“那个要上来,老子杀个龟儿!”
施萧晓忽然苦笑了下,摇头道:“没用的,快进去。”
果然,营守正丝毫不为所动,怒声叱喝:“杀!”
军令一出,周围军士抽刀便冲…仍是燕国战例,长官被挟持,下属若为之动摇,其罪同叛国。靠着一个御使根本动摇不了燕军,阿伊果惊呼了一声:“小哥靠你了!”拉起傀儡又转身跑回屋内。
施萧晓哈哈一笑,双袖迎风,全力出手!他的武功也别具一格,大袖上下翻飞,刀剑往来尽被挡住。而他无论如何变化招式,归根结底就只有守势。和尚的武功,只能保住自己不挨打,却不会主动去打人。
所幸营房并非帐篷,是一座小楼,只设正门一座。门口空间狭小,施萧晓的修为比着宋阳稍逊,但晋身上品武士之列,此刻把住地利,只凭在场的几十军卒难以冲关。
“调弓弩队;选健卒卸甲轻身,攀窗入营;传重骑列阵,若还不行便踏平此营。”营守正脸色铁青,连声传令。
留给宋阳的时间异常短暂,冲进楼内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提起嗅觉用力长吸,旋即脸上喜色绽放,特殊的药物味道,与红城中的‘毒源’相近,亲人就在此间!仅只一个呼吸间,刀光斩碎木门,眼前的大屋中,五个和尚正抱着一只包裹,准备破窗逃走。
在他们到来前,这些妖僧亲随奉命看守毒源,留守小楼不得轻易外出,认人也只派了一个去。
在营门前只有一个真随从,可住处还有五个,凭着傀儡,杀一个都属勉强,断不可能杀光五个。所以到了这里,宋阳不再靠御使糊弄,直接翻脸动手。
他来得快若风雷,妖僧还来不及逃走……到现在为止,宋阳的运气不错,而他真正要赌的那个大运气,才刚刚开始。
号角连营,夺山皆动,大队官兵蜂拥而至,任谁都看得出,施萧晓抵敌不住了,可他脸上的微笑却始终不曾变过,站在门口的身形,虽摇晃个不休但却不退半步。
就在此刻,红色的刀光再现,宋阳贲烈扑出,暂时逼住敌军围攻的势子,口中大吼:“逃命!”说完,转身跑回楼里,一把拉起阿伊果,顾不得去管那个傻乎乎的傀儡,发动身法从小楼另一端破窗而出,撒腿就跑。
营守正森森冷笑:“逃得掉么?”挥手之际,鸿矛重骑蹄声轰鸣,穿插而上。
施萧晓紧跟在宋阳身旁,生死一线之际,他居然还笑得出声:“我知道你要赌的运气是什么了。”说着,伸手指了指被宋阳绑缚在背后、已经被除掉镇封药物的半具尸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