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短的仲夏时分,康嚣在外打架出了事,因过失杀人加诱导omega发丨情强丨奸判了十年,而他强丨奸的那个omega,是文燃的同桌江彧。
夏天总是美丽的,绿树成荫,暖风吹拂,可这是这个城市最潮湿的时候,雨季频繁,漂亮的花圃表面光鲜,泥土里埋藏着恶臭与不堪。
康嚣家的旧电视柜上还摆着他们那一届夺冠队员的合照,这支骁勇之师拥有同年龄段顶尖的人才和默契的团队配合,如果那个夏天重新来过,他们还能再拿下一个连胜。
北风呼啸,撕扯着旧木窗棱,薄薄的单层玻璃禁不住寒,蓝白相间的窗帘半遮半掩,被吹了起来。
酒精烧得后颈阵阵针扎似的痛,滚烫的脸颊深埋在膝弯,文燃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腿。
江彧醉得狠了,话里连着哭泣,声音化作一把锋利的剪刀,撕扯开空气中最后一层遮掩。
“嚣哥……没自始至终没打算标记我。”
他本是自愿的。
康嚣那时的手机屏保是文燃,在球队训练时拍的,独自在篮下运球,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都偏爱他的面容,明晃晃的打在他的脚下。
“我不懂,你生在云里,家世、天赋、长相都是万里挑一,却偏偏要来泥里和我们做朋友。”
江彧抬头望着白炽灯,声音几度哽咽,“你觉得我不会说谎,单纯,其实你错了,我自始至终就是个骗子。”
年少的嫉妒,大概来自打娘胎里就要吸收掉对手的独占本能,是令人发狂的。
所以江彧听说康嚣因为文燃和隔壁高中打架失手杀了人时,纯洁的初恋堕化成了心魔,他带着身上仅剩不多的松木气味儿,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康嚣手里把玩着旧手机,粗粝的手指在膝盖上摩挲,他喝得最多,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看着家里那台大脑袋电视。
他开口,语气淡淡的,“自作自受。我劳改这七年,想明白了这件事。”
第十八届全国中学生篮球联赛冠军。
成为三个人心中隐秘不可提起的一道伤疤。
好累。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松木香气,文燃圈紧了自己,企图把无孔不入的alpha信息素味隔绝在外。
他整个人窝进了沙发角落,旧皮垫子被挤开了,露出冰凉的木靠背,贴服在他颤抖的后脊上。
康嚣好好的贴着阻隔贴,这味道江彧是闻不到的。
文燃开始想念一种味道。
漂浮在外面空气中的,冰冷的冬雪的味道。
他从未对与一个alpha组建一个家庭有过想法,因为他特殊的身体状况,更因为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因为是omega,他失去了自己前17年的梦想与目标,他断不可能再把自己的未来交付给一个alpha身上。
那和第二性别一样虚无的未来令他惶恐。
于是那个男人踏着初夏的阳光来了,炽热的爱恋照亮了文燃的生活,将他过去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并融化成水。
现在北风呼啸,卷走了树梢上仅剩的几片落叶,冬雪要来了,邢啸禹被他赶走了。
后颈疼得更厉害了,像是被锋芒刺破,连着脑部神经,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后颈和大脑,疯狂的吸丨吮着骨髓。
电视上在小屋里打出莹白的光,文燃疼得痛吟一声,不再有细微的光通过胳膊与腿间的缝隙透过来,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飘摇的雪花,虚浮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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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这一对其实是典型的渣攻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