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入夏,气温升高,八月,新型阻隔喷雾市场调研不错,已经投入批量生产。
韩舟淳和江彧的订婚宴在月初的周六举行,没有邀请过多的同事,只是叫了亲近的家人朋友定了个小厅聚一下。
邢啸禹一大早在父母混合双打中被拎去了洗漱,打着哈欠泪眼朦胧地坐在沙发上听新闻吃早点,他家太后对着一张成熟稳重的男明星照片拿着发胶给他薅发型。
“妈,又不是我订婚。”邢啸禹敢说不敢动,端着豆浆坐在原地。
他发质偏硬,发胶使用量也多,眼看已经空了半罐子,才把头发服帖的整理好。
“你懂什么?今天舟淳订婚,那小江那家就算没有单身o参加,还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了?”邢太太拍了他一把,又回身催促丈夫更衣。
“妈,我……”邢啸禹对着母亲的背影小声嘟囔。
“你什么你?你妈为你操碎了心还有错了?”邢太太从他衣柜里拿出件衬衫丢过来。
我有喜欢的人了。
憋在肚子里,没说出口。
这天是个好日子,韩舟淳订的餐厅异常火爆,邢啸禹带着爸妈在周围绕了好几圈才抢到一个停车位。
韩舟淳和江彧正站在外面,他俩穿着登对的白西装,系着精巧的领结,见邢啸禹一家连忙迎上来。
“呦,舟淳!这是小江吧,真可爱呀,阿姨祝你们百年好合啊。”邢太太今天穿了条藕粉色的连衣裙,保养得当的手紧紧地拉着江彧,“小江,你有没有未婚的omega亲戚朋友给我们家啸禹介绍一个啊。”
有倒是有。
江彧红着脸,尴尬的瞥了邢啸禹一眼,这不是您儿子不争气吗?
“妈,别闹,后边还有人呢。”邢啸禹脸色一僵,拉着母亲就往大厅走。
他给文燃发过消息,今天是亲戚专场,omega说他来了不合适。
小厅面积不大,一共也只摆了六桌,韩舟淳家的亲戚偏多,江彧家只占了一桌。
这边邢太太已经和韩母热络的聊起天来,邢啸禹跟着父亲入座,掏出手机给文燃发起消息来。
起床了吗?
迟迟没等来回复,这边亲朋好友都已经上座,等待主人发话开席。
邢啸禹收起了手机,韩舟淳和江彧相携而至,正式改口,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上菜吃饭。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邢太太和席间的一些同龄妇女们混熟了,正凑在一起聊天。
邢啸禹凑近听了两句,借口抽烟慌忙跑到休息室躲避各家阿姨的盘问。
中老年退休妇女的三大爱好:跳舞,唱歌,说对象。
小厅里热闹得很,韩舟淳喝多了,正醉醺醺和几个堂兄弟喧闹。
中午的阳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里,窗外逐渐阴云满布,闷雷轰响,邢啸禹靠在休息室沙发上,手里的烟早就熄了,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文燃给他发来个位置,是距离餐厅不远的公共篮球场。
阴沉的天空兜不住沉重的雨水,先是几滴雨水试探性地坠落在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声响,大雨瓢泼,下了起来。
邢啸禹给文燃回电话,听筒那边嘈杂混乱,omega的声音伴着喘息时断时续,“你……能不能来一趟,记得打一针抑制剂。”
他发丨情了。
邢啸禹当即站起身来,捻了烟头拔腿就往外冲。
“儿子!哎!下雨了你去哪儿啊!”
邢啸禹跑出门,邢太太连忙叫了他一句,跟着跑到大厅门口。
高大的alpha一头扎进雨里,黑色的轿车紧急摆尾,甩起了一片水花。
“这小子,肯定是有心上人了。”邢太太站在大门口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车,对拿着件薄外套追出来的丈夫美滋滋的笑了。
邢啸禹开得很急,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在副驾前翻出一支抑制剂,趁着红灯的时间慌忙打了进去。
路况良好,超速行驶的话只需五分钟。
大雨滂沱,篮球场上的记分牌还没收起来,现场杂乱,观众席上还杂七杂八地剩下许多助威棒和横幅。
omega的身躯远看小小的,窝坐在场边球员休息区座椅上,他披着件外套,将头紧紧的埋进双膝,手护着颈后的腺体,雨水毫不留情地击打着他的肌肤。
邢啸禹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炸了。
车没停稳,他便开门冲了出来,打横抱起雨里的omega塞进后车厢。
“你!你发丨情期出来打什么球!”邢啸禹既生气又心疼,一同挤进后座里,拿起毛巾粗暴地给文燃擦脸。
“嘶,轻点。”文燃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邢啸禹怀里微阖着眼抗议。
“抑制剂打了吗?”邢啸禹语气凶狠,手上不自主松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