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弄巧成宠 卓凉凉 2507 字 3天前

小三要退位?

宋巧比心头一惊,但脸上还一直保持着镇定,目光紧紧锁住程依依的脸庞,看她这话里究竟有几分是诚恳。

“其实,我来鲲城就是来周转,我的婚姻出了点问题,周哥看我太可怜,就让我来这里避一避……”程依依皱了皱眉毛,似乎有点不忍提及似的说:“实话说,我从小父母离异,我就一直跟着妈妈过活,他家看我家可怜,一直承担着保护人的角色,后来我妈改嫁,周哥家拿我当亲女儿看,尤其周哥对我……我跟周哥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他待我像亲哥哥对妹妹一样……他总觉得不管何时,他都有责任保护我、照顾我……”

宋巧比不是脑补不出来,只是成长的大块时光,太漫长,任君想象。于是,她哼了一声:“所以你这个妹妹离婚了,他这个当哥哥因为要保护你,照顾你,然后也离婚,哥哥再娶妹妹?”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程依依忽然尴尬起来,游弋着目光,不知道该怎么说。

“哼,这大概是我听过最荒唐的婚外情借口了!”宋巧比又补了一句。

“巧比……”程依依忽然叫住了她,宋巧比抬头看她,觉得她的脸怎么突然涨红了,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似乎有点激动:“巧比,我想让你到我家里去看看……就在楼上,很快的……”

“你家里?那是我的家好吗?即使周崇寒跟我离了婚,那房子也是承诺给我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说那是你的家!”

“不不……巧比,你别误会,我绝没有要占着你房子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

“看什么?你和周崇寒的私生子吗?”宋巧比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满腔的气愤,愤怒中还有点刺痛,刺得她口不择言。

果然,这话一出,程依依脸色马上煞白,怔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小姐,我跟你说,都是千年的狐狸,真没必要玩聊斋,你这套装可怜的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还有,你要走要留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也不必把我叫出来跟我炫耀你和你哥的感情……”

“你误会了,巧比……”

“别叫那么亲切,我担待不起你们这种土豪的厚爱!”

“呵……宋小姐,哦不,周夫人,”程依依也不知道叫她什么更合适了,但却着急解释:“我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而且我跟周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很纯洁……”

“哼,对呀,你们是纯洁的兄妹关系,而且纯洁得只剩下真爱了……我当然是比不过你们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了,但是我也相信,渣男配婊,天长地久的道理。”宋巧比蹭地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自取其辱。

“宋巧比……”程依依似乎还想挽留她,在她要掉头走人的时候,叫住了她。

宋巧比回过头看她,看那女人朱唇皓齿、般般入画的,完完全全是一种此物只应天上有的感觉。她那种刺痛感就更加尖锐了,瞬间就控制了她的所有知觉,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像是被一股大火燃着似的:“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是不是想说你这么贱,总是不愁更贱的男人往上扑啊?……哦对了,你知道什么最招苍蝇吗?是狗屎啊!”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往外走,就是走到另一个世界里去,是外面的世界,是一处更宽广更真实的世界,没有美女和金钱,没有虚伪和谎言……只有这天这地,还有这冷嗖嗖的大北风,有一辆辆车在她耳边呼啸而去,也是嗖——嗖——

宋巧比走着走着,觉得这个世界也不大真实起来,天也不是天,地也不是地了,胃里突然就掀起一阵翻江倒海来,毫无征兆地,一种恶心,她弯下腰去,头快磕到马路的台阶上,“呃……呕!”她干呕了两下,吐不出东西来,却觉眼前发黑,四肢冰凉。

宋巧比心上有种疑惑,但不大落实的,总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在回家的时候就去了趟药房。

到家的时候,她爸还没回来,天灰蒙蒙的,不一会儿就黑透了,一点光亮也没有,不开灯的房间就像死寂的坟墓,这让她想到许久以前的一段时光,那时候,她妈妈刚去世,爸爸夜夜在外花天酒地,她就独守这片坟墓,想地底下埋的那个女人会不会还魂来找她。

她实在没胃口,昏昏沉沉地倒头就睡,睡梦里交织着各种人,周崇寒、程依依,她,孩子、她爸爸……似乎在梦里演绎了一出狗血剧,她也跟着喜怒哀乐、悲欢离愁……但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宋巧比在床上病恹恹地躺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她爸终于想起她来了,回家来看她,她那时也起床了,正在收拾东西。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她爸看她瘦了一圈儿,脸色也不太好,猜她可能正在跟周崇寒闹外遇的事情。

“杭州。”宋巧比回答。

“哎?你干嘛也去啊?”她爸知道那是周崇寒出差的地方,不觉有点吃惊。

“我们也出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跟着他,看他是不是跟那女的在一起……”

宋巧比嗤鼻一哼:“谁有那么无聊,我是正经有事儿。”

“那我怎么办?”

“你?你不是天天跟萧远混在一起吗,这几天也不回来,估计早就有人收留你,我也没有精力管你,你自己去吧……”

“那萧远怎么办?他可没少惦记你……”

宋巧比瞪他:“听你那意思,我要不趁机做个潘金莲,都对不起他西门庆对吗?你是王婆吗?”

“嘿!你这丫头,不是我说你,那个姓周的哪点好?天天不回家,在外搞外遇,回头对你还爱答不理,你不跟他离婚就是犯贱!”

“犯贱是遗传,没办法。”宋巧比收拾好东西,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票子,甩给她爸:“喏,就算没地方去,住个小客栈也差不多够了,不过,别再给人算命了,再被人赖上,别给我打电话,我就当你做包子馅儿了。”

说完,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她爸爸愣了半天,才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大冬天的下雨?她爸也是犯浑,宋巧比不信邪,事实上,这也不是邪,可能是全球变暖的征兆,她走到外面,就发现天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掉着雨点子。

不过她也没停住脚步,想去下个路口打辆出租车,但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见迎面撑伞的一个人往她这边走过来,她当即立住了脚步,看那来者,黑伞黑大衣,高挺的个子,满面的倦色,踽踽独行。那人似乎还夹了一支烟,在伞沿儿外,飘开一团团青白烟雾,浇了点雨也有了重量,沉沉地坠到地上去。

宋巧比也不移步,静静地立在雨里面,等那人走近了。

那人一开始只顾低头走路,后来一抬头,却见宋巧比已经站在他跟前了,不觉一怔。

“周老师……你提前回来了……”宋巧比想笑,脸上线条却有点僵硬,说不好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周崇寒也立住了,微微蹙着眉看她,讶异她怎么就瘦弱得这么厉害,不就一个多礼拜没见吗?

“你这是要去哪儿?周崇寒往下瞅,看她手里拖着的小旅行箱,再向前一步,把伞遮在她头顶。

“本来想去杭州找你的……机票都订好了。”

周崇寒被她这句话震了一下,不免问:“找我做什么?”

“……幸好你及时赶回来了,否则我们就走岔了……”宋巧比并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

周崇寒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没追问,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见过程依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