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整个灵堂内静可闻针。
陈忠良死于非命?
能到这里来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很容易就从沈建平的话中抓住了重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陈忠良在沈氏集团的地位,大家都很清楚。
那可是曾经靠着两个肩膀顶着一颗脑袋,硬生生杀出半个沈氏商业帝国的功臣!
他若不隐退,就算沈建平依旧坐在总裁之位,但说话的分量,也足以撼动这个庞然大物。
即便是他隐退了这么多年,集团里不少居心否侧之人,依旧在不断打着他的名号,肆意挑起争端,一次次地搅乱沈氏集团这片平静的海水。
他才是沈建平未来退位后,最大的潜在敌人。
现在陈忠良死了,按说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沈建平啊。
可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说出陈忠良是死于非命这种,自找麻烦的话呢?
只是,没有人敢怀疑沈建平说话的分量。
就算是陈雷,也不行!
即便沈建平的手掌,此刻正狠狠按在冰棺上,陈雷也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看着他问道:“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父亲的死,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沈建平默然。
“呼……”陈雷再度提了口气,几乎是咬着牙开口问道:“姐夫,此事非同小可,你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的话,我就当你刚才的话没有说过,日后你如果有什么疑问,我们私底下再聊也不迟,今日还是让我父亲的遗体,早点火化,然后入土为安比较好……”
“诶~”沈建平却是淡然摆手,打断了陈雷的话,“我和你父亲相交也超过了二十年,曾经他带着我横渡海河的时候,你也还没有出生,但据我所知,你家门口这条河,虽然也是海河的支流,但是你父亲落水的位置,宽不过二十米,深也不到五米,就这种小河,怎么可能会淹死曾经的过江龙呢?”
陈雷闻言脸色一变,但依旧低声说道:“姐夫,你也知道你说的是二十年前,现在我父亲早已经年过花甲,体力更不能和青壮年时相比,他现在甚至连走路都需要管家阿福搀扶,失足落水,身边又没有人可以求救,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之事么?”
众人闻言默许,陈忠良年轻时的丰功伟绩,他们也曾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却是是条过江龙,但现在毕竟是年纪大了,一把年纪的老头,又是在半夜掉进河里,实在是神仙难救……、
只不过,这些话他们也是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人敢吐出来一个字,毕竟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沈建平,在沈氏集团拥有绝对权威,是集团的皇帝,下人触犯皇帝,通常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沈建平失望地看着陈雷,摇摇头说道:“陈雷,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想不到事到如今,你居然还百般借口,妄图抵赖,如果不是在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你父亲亲自发来的消息,你刚才的这番话,我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消息?
陈雷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机,瞟了眼沈建平身后的黑衣人,才低声问道:“不知我父亲在死前,给姐夫发了什么?”
沈建平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给你看。”
“那就是没有了?”陈雷一声冷笑,看了沈建平两眼后,忽然大手一挥,呵斥道:“请我父亲他老人家离开这里,去临江火葬场!”
话音未落,身后的黑衣人手腕齐齐乏力,同时将冰棺抬起,冲着沈建平丝毫不避,大步就往门外走。
“我看谁敢!”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