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切茜娅迅速给自己找理由,“我喜欢他当然也会想要他喜欢我。”
“那又怎么样?把他绑起来操到他离不开你不就可以了。”伊贝尔举起手,兴致盎然,“如果是索斯亚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真的吗。
可以吗。
把索斯亚他……
切茜娅甩了甩脑袋,“不是,我是说,我不去,是为了——欲擒故纵。”
伊贝尔一呆,“是吗……”
当然不是,她才不想去看那个大混账。
“是啊,男孩子么,对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上心的。”切茜娅严肃地点头,这话是她曾经的一个舍友说的,舍友说她不应该表现得太需要她的“邻家哥哥”,这样她的“邻家哥哥”才会注意到她。
她没有深度研究这句话,因为她的“邻家哥哥”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话,她应该紧紧抓着才对。
伊贝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切茜娅把她送走,回来倒在沙发上。
今天阳光明媚。
谁要关心他那种人的死活啊。
哼。
反正又没死。
切茜娅摸了摸兜里西瓜形状的u盘,插上电脑。
怎么还要密码?
她反手给安吉儿打了个电话问她密码。
安吉儿回说不知道,索斯亚只是要她把这个交给她,其他什么也没说。
切茜娅看着请输入密码的界面发愣。
她的名字?
他的名字?
他们认识那天的日期?
错误错误错误。
一天叁次上限。
切茜娅用力捶了下键盘。
什么东西,还搞这么神神秘秘。切茜娅十分不快,又耐不住地隐隐有些期待。这里面是什么?他什么也不说是认为她能很轻易地猜出来密码吗?但是他们之间——他会把什么作为密码?
明天她可以试试他们分开的日期,她的生日,他们的第一次……那天的日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心情波动数值太大以及她总是想到索斯亚的问题,切茜娅晚上又有点失眠,准确来说是睡着以后做了个她并不想做但是又不是噩梦的梦,从梦中醒来她睡不着了。
她把窗帘拉开,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冷白色的月光照在四下无人的街道。
万里无云,朗月疏星,冷冷清清。
切茜娅靠在窗台上发呆了一会儿,回身扒拉行李箱。
里面没多少东西,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他曾送她的安眠香球,已经没味道了。
他也没有再送她一个。
还有他曾送她的一大束紫罗兰花,她在它们枯萎之前给它们做了风干处理,把花瓣收集到了一个玻璃瓶里。
她去花宴时带上了这些东西,本来想着两周时间,她会需要这些东西的。但是它们并没有派上用场,甚至她都没见过她的东西几面,从花岛上离开时看到她的行李箱她还懵了下。
她当时还带了一本她很喜欢的书,但是被人弄丢了。
一本据说作者是个神经病的书——他自比恶魔,而人间是天堂,他在自述他的感受,自述他在人群中的违和感和错乱感。
切茜娅感同身受。
她并不喜欢她姐姐的职业,她想要她一直陪着她。但是她假装自己也是个愿意为了正义付出一切的人,还说等自己长大以后也要去当警察。莫丽娅笑她天真,又喜欢极了她像她。
她并不喜欢那个总是哈哈大笑的邻居,但大家都喜欢那样幽默懂得快乐的人,于是她也变得很喜欢那个邻居。
她并不想要和校园里那个被欺凌的脏兮兮的女孩相处,但她应该善良,应该乐于助人。所以她拥抱了她,尽管那个女孩身上的味道醺得她反胃。
……
还有——
压箱底的一件外套。
一件华丽风的礼服式外套。
索斯亚在海格里斯酒店的地下迷宫里披到她身上的,上面有某种干净的草木香,虽然已经淡得闻不到了。她曾数次抱着它睡觉,在花宴之前。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她并不是眷恋那种清淡的味道,也并不是那样的味道给了她安全感。而是——这是他的东西。这个认知让她欣喜让她眷恋,让她想要拥有,让她总能想起他。
除了她姐姐以外,她没有再这么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个人。但是她姐姐和她的感情绵长又悠久,他给她的感情陌生、短暂又剧烈。
她意识到这件事的那天,他在那个冰冷的、像是实验室一样的地下室里,决定囚禁她,要她做他的奴隶。
无论她怎么哀求他也无动于衷。
他把她当作一件玩具一样对待,她的所思所想,她的恐惧和感情,她的一切都不重要。
切茜娅犹豫再叁,还是把它拿起来蹭了蹭,又用它裹住自己。
她回到床上,像一只在猫薄荷里打滚的猫。
切茜娅紧紧抱着蹭了会儿,又把他的外套扔到地上,还踩了两脚。
混帐玩意。
她生气地背对着它躺到床上。
切茜娅闭上眼睛,安静了很长时间,又蹑手蹑脚地起身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把它捡起来。
偷偷的,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