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声音的主人走向女公爵的脚步声被马其顿的手工编织的长绒地毯所消去,他伸手揽住了女公爵的腰,靠在她的耳旁,呢喃道:“国王的不可侵犯地位已经消灭。因此,国王必须尽速接受审判,并且以国民公敌的身分接受死刑。”

女公爵反手搂住了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对方脸上所戴的那银色面具的边缘,注视着那双望向自己的双眼:“亲爱的,我怎么能更爱你一些?”

女公爵有多中意说着国王必定是有罪者的圣茹斯特,就有多爱这位与自己心灵相通的男人。

维系他们之间这亲密的身份,将他们紧紧相连的绝非简单的爱情,而更多的则是“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人”这份狂热。

剧院的“魅影”愿意为她走出剧院,跨越海洋,来到美洲大陆,为她念着那大逆不道的演讲,如同他在舞台上所绽放的惊人才华;她则愿意满足魅影的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并且无时无刻的与他争夺着话语的主导权,与他争锋相对。

谁说世上的男人都是会欣赏那些特立独行的果决女强人,可回了家却需要个温柔似水的妻子安抚的?

这个说法显然是那些沙文主义的男人在胡扯,因为这个说法绝对不会用在“魅影”的身上。

他如同海中的鲨鱼,一旦停下追逐的脚步,一旦停歇下片刻,就会被死亡夺走生命。

他活得如加勒比海滩上跳跃的阳光那般,癫狂又张扬。

这也是女公爵愿意付出婚姻的代价所换得的丈夫。

她亲自考察、亲手选的。

她极相信自己的眼光,自然也相信自己的这次选择不会出错。

第80章 剧院魅影(完)

听说那位有钱的葛朗台女公爵要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整个欧洲**——准确来说,是她决定先去的国家——法国,完全的轰动了。

这位出生自法国乡下地方、吝啬的葛朗台家的独生女,如何在短短的十几年里成为手握庞大的资金、荣登贵族行列的传奇经历,都是无数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仿佛人人都长着一双眼睛,盯牢了这位女公爵挣钱的秘方,乃至她没一个铜子的来历。

可这些无稽之谈却总是比真切的事实更让人信服。

女公爵回到法国巴黎的时候,还带了她那位神秘莫测的丈夫。

关于这位丈夫的身份揣测,更是一个经久不衰的命题。

有人说他是东欧的**贵族,也有人讲他是倒台的政府里的那位顾命大臣,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不过是个全靠一张英俊的脸蛋将女公爵骗到手的小白脸艺术家,更有人说他不过是个戏院里的男演员,在女公爵买下的戏院里拍戏的时候,将她追到了手。

各种的流言蜚语,在女公爵回到法国的一周之后,就将见到**了。

回了法国,却闭门谢客一周之久的女公爵,在自己的庄园里邀请上流社会的名门贵族们参加她的化妆舞会。

对法国人而言,再怎么不可思议的舞会都不会惹来他们的大惊小怪,若是在这种地方表现出了“乡巴佬一样的惊讶”,就可是比全家负债累累都还要丢人的事情。

而对巧言善变的贝拉而言,她这个贴身女仆所伺候的女公爵,可是比全天下的所有女人都不可思议。

若是金钱能换算成美貌的话,就算是那些国王们的**们全都加在一起,可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更何况,这位女公爵还自己决定了结婚的对象?

贝拉算是最清楚女公爵丈夫的身份的人了,这位在剧院下的地道里活得像是黑暗里的国王陛下的男人,可是被女公爵步步紧逼,两个人“你进我退,我退你进”的跳了一场危险无比的双人舞,这才共结连理。

要贝拉说,她可不觉得女主人对男主人有多么死心塌地情有独钟,女公爵更多的,可能是喜欢这种有人能跟她针锋相对的生活。

一旦太过有钱,女公爵寂寞的就像是中午时分的玫瑰,在阳光下散发着香气,却失去了早上的玫瑰那带着露水的楚楚动人之处,丧失了惹人怜爱的必备条件。

虽然谁都知道,这位女公爵根本不需要外表,只要从她的指尖滑落一星半点儿的财富,就在任何人眼中都倾国倾城无比美丽。

更何况这位女公爵还洒下大把大把的金钱,用金钱堵住了那群放荡不羁的艺术家们的嘴,让这些穷鬼们都为她大唱赞歌?

从小就在平民窟长大的贝拉,完全不懂音乐和绘画等等相关的艺术到底哪里更值得比面包更重要?

要知道莫扎特生前可是用一首曲子换了一碗红烧肉,音乐就是这么廉价。

但在他死后,写有那首曲子的曲谱可是拍出了天价。

“埃里克,埃里克,我亲爱的埃里克……”

贝拉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去管每天早上都能见到的女主人调戏男主人的场面。

在美国的时候,这对世界上最有钱的夫妇,就每天早上精力旺盛的“表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互相逼迫着对方,在整栋房子里玩着“看谁先放弃”的做法。

而到了法国的庄园,这位女公爵显然还是一如以往的喜欢着这种戏码。

可今天早上,她的丈夫——艾瑞克,似乎厌倦了这种做法,披着黑色的斗篷,从贝拉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走了出来。

谁知道这位男主人到底怎么做的,整栋建筑物落到他的手里,就立刻多了十七八条暗道,多了七八十个暗门。

然后这位艾瑞克先生,伸手拦住了女公爵那纤小的腰肢。

贝拉将房间里所有的佣人们都赶了出去,最后自己离开的时候,将门给关了上去。

风从客厅的落地窗中吹进屋内,窗户前那二十美元一尺的白纱窗帘被风吹起,在整个客厅里飘飘扬扬的,像是仙境又如置身梦境之中。

贝拉在关上门时,似乎见到了自己那位面具从不离开面容上的男主人,俯下身,亲吻女主人那娇嫩双唇的画面。

她没有继续看下去。

但是却觉得,这样子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就再好不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