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而低迷。
这暧昧的月色,让孙静柔刚才一时情难自持,这才挽起了沐阳的胳膊。
没想到,让沐海涛一下就抓住了把柄。
“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孙静柔如同触电一般,紧着放开了沐阳,脸好烫,像是起火了似的。
“我和小阳,就是朋友!”
“不信你问小阳。”
孙静柔把这个大锅,利落的甩给了沐阳,而沐阳却是从容不迫,说了一句:“是的,就是朋友,但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现在我们的状态,是介于两者之间。”
中肯的话,也化解了尴尬。
沐阳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无论别人再怎么去说,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都会让人有一种难以去言传的东西,就那么存在于内心之中。
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听到了吧!”
孙静柔小有得意,她喜欢沐家村,也喜欢沐家村的人,看到沐家村的人,就会倍感亲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沐阳,这也就是爱屋及乌。
沐阳从来也就是这样的,遇到了这种难以去解决的东西,素来也就是如此,更多的情况,不管别人再怎么去讲,如果这种情感发生的突然,孙静柔也一点都不会意外的。
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生,只不过对于感情,她也是无从下手。
自从上一次,她与沐阳拉了勾之后,她也就清楚的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一向也就是如此的,根本没有多少意外,更加没有太多的事情,发生的如此之突然,总是会有一些女生小巧的心思,如丝如线萦绕在她的心间,更有许多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也就会真心给人一种不能明说的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你们两个还年轻,其实你们看一眼月亮,就能明白感情是个什么东西了?它朦胧又诗意,万古未变,都常读常新,每个人对月亮的感觉都不一样,有人觉得它美丽,有人觉得它凄凉,而这一切与月亮都没有关系,月亮依然是朋友,人的感觉还是属于自己。”
沐海涛像是个哲学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而在他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却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过,什么家乡的粗话俚语,骂爹骂娘的话,全都从他的嘴里跳出来,没有一点违和感。
太多的事情,一向也就是如此的,许多的东西,到了这种情况,都会让人清楚的明白,沐海涛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终于到了沐海涛的家。
大门还没有关。
沐海涛的老婆朱云,是个漂亮又端庄的中年女人,举止言谈之,在沐家村都是拔尖的女人。
生过两个孩子的朱云,身材保养的也极好。
她与沐海涛是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前后桌,就互有好感,后来两个人都是初中辍学,过了几年,彼此联系也就中断了。
直到有一天,媒人来到沐海涛的家中,说是有个女子打算给他说一下,可以先看看。
那是一个春天,沐海涛在一片青绿的蒜地地头,看到一个扎着长长辫子的女生,她穿着一件自己家里做的红布棉袄,春寒料峭,她的双手擦在袖子里取暖,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大耳暖。
沐海涛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在他走近之后,女生回过头来的那一刹,多少青春的记忆,如飓风下的滔下海浪,一下就席卷了他。
“是你!”
沐海涛从来没有那样惊喜过,而朱云红扑扑的小脸,还有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样也是如果中秋满月一样人。
“是你!”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把亲事订了下来。
订亲之前,沐海涛的奶奶说,要最好还是去测一下生辰八字,看看两个人的属相是否相克。
当时沐海涛说了一句,就算是八字不合,也非朱云不娶。
成亲的第二天,沐海涛的奶奶就去世了。
后来朱云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最开始儿子胖嘟嘟的可爱极了,只是过了几年之后,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儿子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在农村,家里没有儿子,站在人前说话,腚沟里都冒凉气,没儿子叫绝户,很难听的称呼,主要还是因为家里没有儿子,无人撑门立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