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泽进来时,便看到苏瑾满面泪痕,斜倚在床头。他将她抱在怀里,反复低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男人抱的力道很轻,像是怕再用力些便会惊吓到怀里的女子。透过她的泪眼,赵德泽望见自己憔悴的面孔,眼下青黑一片,胡渣不过几日未曾打理便已经杂乱不堪。他抿了抿嘴,轻声问苏瑾,“你饿不饿?”
问完,也不待她回复便径自叫了宫人传膳过来。赵德泽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她,便又出去了,等打理好后才重新进殿。
晴柔立在床榻边,一口一口地喂苏瑾。她吃得很慢,也很认真,神情寡淡。
赵德泽一直望着她,直到见她安静地喝完了一碗粥后,才放下心里那块石头。她昏迷了多久,他就罢朝了多久,如今见她安好,他这才有了心力去处理那堆压的政务。
待他走后,苏瑾轻声问了下晴柔,“我,昏迷了多久?”
“小姐,您昏迷了整整三天,陛下他非常担心您的身子,您要是......”
苏瑾打断了晴柔,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她很累,被梦魇缠住的滋味很不好受。
如今的她,已记起了与赵德泽的前尘往事,想到两人的种种纠葛,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寝殿里只余苏瑾一人。许是之前昏睡得久了,如今无论她如何在床上翻来覆去,终是无法入眠。
苏瑾下床,将之前存放手札的那块床板使劲抬起一边,继而抽出手札继续翻看。因为记起与赵德泽的前尘,而今再看手札,便不免觉得那时的自己想法有些偏颇。
前世的她被赵德泽强占夺走贞洁后便气急攻心,发了一场高热。身体恢复后便忘了两人的从前,后又听从父亲安排嫁予当科状元。再之后便是被他掠夺至深宫,直至死,都没能走出那宫墙。
手札上的字字句句,皆是对他数次强占的愤恨和惧怕。她以为他贪恋她的身子,视她为玩物,现下想来,怕也只是赵德泽的无措之举。他想留住她,奈何用错了法子,后更是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