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却不及他眉眼一分(1 / 2)

白信有些怕黑,这会儿楼里又没什么人,再加上刚刚陈绿箩的事情实在令人心生余悸,一来二去,她只好躲到自己的桌子底下,用手机的手电筒打着光。

温显捂着手臂,一走进教室,就看见白信一个一米六几的半高个儿猫着个腰蹲在桌子底下,束手束脚的不说,还傻傻的拿着手机的手电筒,还正对着自己的脸,手电筒的灯是冷光,把她本就素白的一张脸照的惨白,看着活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温显松松往前门一倚,用指节敲了敲门。

“哒、哒、哒。”

“啊!”白信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手机一下掉在地上,四周顿时暗了下来。

温显怕她看不清磕着自己,赶忙走到她座位旁边,把她整个人捞了起来,“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是我。”

被拽到温显怀里的白信抿着个嘴,哑口无言,她总不能承认自己被一个敲门声吓得半死吧……这下好了,温显肯定觉得她胆儿比芝麻还小,真是“胆小如鼠”本人。

四周寂寥无人,唯有两人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像夏夜里不知名的虫鸣,混合着月光,倒显出些许柔和来。

气氛,莫名的暧昧起来。

白信踮着脚,想离他远一些,却一不留神磕上了桌角,她被自己的笨手笨脚气得半死,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啊,真是笨死了。”

温显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因为四周的宁静,被白信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有些恼羞成怒,拽了一把温显的袖子。愤愤道:“喂,笑什么嘛。”

“我不叫喂。”温显反扣住她的手,拇指在白信的手臂上轻柔的摩挲着,像在哄小孩儿似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叫喂,但你也不能笑我。”

“怎么不能?你这么可爱,逗得人发笑,这是好事。”

“什么好事?”白信蹙一蹙眉,一脸狐疑的看着温显。

“天生笨手笨脚,带有一定喜剧色彩,是做喜剧演员的料。”

“你——!”白信气急,拔腿就要走,却被温显的手拉住了。

那人的手劲好大,拽的她路都走不动,是不是男人的力气都是这么大的……想到这儿,白信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她站在温显的旁边,顿时有些焉了吧唧的。

“说你两句,怎么就不开心了?”

白信抿抿唇,她发现,温显好像总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这种被人洞晓了心情的感觉,居然意外的还不错……过去,粱晋总是怎么都看不出她生气了,除非她大吼着对粱晋发火。

说起来,晨奇也是这样的,她说她不生气了,他好像就以为她真的不生气了。

“没有不开心。”

“还说没有。”他用了点力,把白信拽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他用两只手握住她的手,白信的手看着瘦削,其实有不少肉,摸着手感很好。

温显一边揉她两只手,一边笑了笑,说道:“白信,我叫什么?”

他怎么老喜欢问她他叫什么……这一次,还没皱眉头,温显就带着她的手,覆盖上了她的额头。

“别老皱眉,容易得抬头纹。”

“噢……”她低低的应下来,又想起还没叫他,嘟嘟囔囔的唤道:“温显。”

握着她的手一紧,温显被她叫的心尖都撩拨得乱颤,但碍于这黑灯瞎火的,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走到外面有灯的地方去。

温显提起刚刚丢在地上的书包,又摸出手机,发现陈绿箩还没把钱收掉。他挑了挑眉,不知道这女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索性删了了事。

白信站在他身边,看见他的微信页面上,赫然是和陈绿箩的聊天记录,他给她转了两万块钱。

她咬了咬下唇,闷声走在他后边,跟着他下楼梯。

楼梯间昏暗,没有亮光,白信这个夜盲又不敢在温显面前露怯,只好死死的用另一只手去拽他的衣袖。

一个不留神,差点踩空。

尖叫一声后,白信发现自己在温显的怀里。温显看着被吓得额头泌出汗来的小姑娘,笑了笑,索性蹲下身来,留了一个并不宽广的后背给她。

“上来吧。”

“可是你的手有伤。”

“可是什么可是,让你上来就上来。”温显又蹲低了些。

白信犹犹豫豫的,半天不上来,温显一急,直接把她一拽,白信下意识的扶上去,再反应过来,就已经在他背上了。

“伤口不大,只是划破了皮而已,背个小姑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谁是小姑娘?不要乱讲。”

温显笑了笑,放在她腿间的手似乎沉稳又有力量,白信趴在他身上,莫名的安心。温显身上总有股很淡的木香,让白信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父亲衣柜里的味道,父亲总喜欢去木材市场找一些檀香木或是其他有香气的边角木料放在衣柜里,熏久了,半个屋子都是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