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范氏忍不住继续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说到:“妍姐儿,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这些御史怎么能这样啊?不就丁点儿大的事儿吗?我们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要落得给人指指点点的地步,鸿哥儿怎么就被逼得要在家里赋闲的地步?他们怎么就这么坏呢?”
李妍说道:“娘,别求他们,那些御史都是狼心狗肺的读书人、伪君子,这种人坏起来最坏了,比真小人还坏!他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儿都要找点儿事儿出来呢,别理他们,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然后李妍就拉着钱范氏回家了。
钱明福自然也听到了消息,长叹一声,气呼呼地盯着办事不利的钱范氏好一会儿,吓得钱范氏以为钱明福又要骂她,瑟缩了一阵。最后钱明福却也没有出口说她什么,知道这件事她也尽力了,解决不了不能怪她。
于是他说道:“你明天起就和儿媳妇儿一起到齐宝斋里面守着吧,务必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和媳妇儿和乐融融的模样,逢人问你们这件事的情况就使劲儿哭,骂那些御史们乱上奏折,谁家不三天吵两天好的?妍姐儿并没有不孝,听见了没有?”
钱范氏立即听话地点点头,因为今天妍姐儿也算是替她出头救了她,所以对妍姐儿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了,反而决定要多帮妍姐儿做点儿事儿,好好照顾妍姐儿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本来李妍怀孕的月份小,钱明福父子两担心她的这一胎坐不稳,不让她出门,非逼着她在家里好好养胎,把她郁闷得不得了。现在听闻钱明福答应让她去齐宝斋里照顾生意了,自然欣喜万分,一口就答应了,同时保证会好好和婆婆相处,不惹婆婆生气。
但是在出门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去齐宝斋,而是急匆匆地让人抬着轿子到李家看了一趟,问了问李鸿过情况。
李妍也算是聪明,先打探了一下李蔡氏的口风,在发觉她什么也不知道以后也不和她说破,只是笑着说是来看望她的,和她聊了好一会儿话之后,才去找李鸿过和宝英夫妇单独商量这个事情。
待听了钱明福的计划后,李鸿过叹了口气,对李妍说道:“二姐姐,其实你们不用做这么多。这个事情其实不是你们连累我,而是我连累你们了,这是别人要整我,才故意用这点攻击我呢。”
李妍说道:“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我自己做得不对,他们就算想要整你也找不到理由。都怪姐姐我脾气太冲动了,才给你惹来了这场无妄之灾,你别说什么连累我的话,这件事本就是我错了。可是错了就错了,我认,我却一点儿也不后悔。不闹这一场,不告诉你姐夫和钱家所有人我真正的态度,我以后的日子是没有办法过下去的!好在现在你姐夫想通了,婆婆和想通了,日后我不会再这么冲动,给你惹麻烦了。可是这一次的麻烦我一定要努力帮你解决了,不能让你为了我的过错一个人兜着。”
李鸿过笑着说道:“二姐,你可是我亲姐,别说你只是这么和钱家闹一场,就算你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和二姐夫和离,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到时候对二姐夫一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仗势欺人就仗势欺人。被人弹劾怎么了?就算被天下人骂又怎么?只要二姐姐你过得开心就好,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能管我自己的家人活得开心。”
李妍闻言眼圈儿一红,忍不住鼻子里抽噎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忍住了,狠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鸿哥儿你瞎说些什么话呢?搞得我鼻子酸酸的,别在那里说这种话膈应人了。”
然后李妍拉着李鸿过和方宝英的手说道:“还是你们小两口好,和和美美的,以后也要这样过下去。”说道此处瞪着李鸿过说道:“你可别学别的男人肚子里有些花花肠子,我们李家可是正经人,不兴学别人家纳妾纳通房丫头什么的,要是你敢想别的女人对不起宝英,看我不拿大棒子抽死你!”
然后对着方宝英说道:“宝英,日后有什么事情不好和你爹说的,就来找二姐说,二姐给你出头!不要怕丢脸,不要怕没有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要面子做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京城里那些贤妻良母,明明自己心里呕得要死,还要笑眯眯地给自己的丈夫纳妾、张罗通房丫头,抚养庶子庶女,做不好还要被人骂‘不慈’,何必呢?我们就是边城来的,我们就是野丫头,我们就是豪爽,我们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我们就是不准丈夫找别的女人,怎么了?就算被她们私底下说几句坏话又怎么了?不疼不痒的,面子哪里及得了里子重要?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正经事呢!”
方宝英笑着点了点头,笑着对李妍说道:“二姐姐,放心呢,我有什么话一定和你说,绝不会同你藏着掖着的。”同时用柔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李鸿过,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虽然年龄小,但是却比两个姐夫都清醒多了,他是断然不会做让自己伤心的事情的。